风水云雷电草原蓝天野

只因妄想执着,不能证得(第2页)

 

“小心!”梁平的雷鞭缠住断笔,却见沈砚卿眼中翻涌着不属于他的暴戾。惊禅和尚突然双手结印,佛光与魔气在他掌心轰然相撞:“原来...我们才是被改写的人!”他脖颈的莲花印记突然暴涨,映出众人从相遇至今的每个瞬间——那些算计、救赎与牺牲,竟都是黑袍统领临终前布下的局。

 

“本性难移?”黑袍统领的声音在十二面铜镜间回荡,所有镜面同时绽放出诡异的莲花,“就让你们看看,真正的深渊!”整座神雷殿开始下沉,地底传来无数怨灵的哀嚎,而沈砚卿的断笔,此刻竟自动书写出颠倒的《八大人觉经》,金墨滴落在地,化作吞噬一切的魔藤。

 

梁平周身雷光大作,九道神雷之力在掌心凝成咆哮的雷蛟,却在触及沈砚卿的刹那被诡异魔纹尽数吞噬。他青筋暴起的双手死死扣住书生肩膀,嘶吼声震得神雷殿梁柱震颤:"沈砚卿!看看你手中的笔!那是渡世的光,不是..."话音戛然而止,一道寒芒穿透他的左肩,竟是沈砚卿染血的断笔。

 

"呵,愚蠢。"黑袍统领残魂凝成的虚影自铜镜中踏出,十二面青铜鉴同时迸发刺目黑光,"以为神雷之力能破局?"他抬手间,惊禅和尚周身佛光寸寸碎裂,"这方世界的人心,早就在贪婪中烂透了!"

 

梁平单膝跪地,鲜血顺着雷纹铠甲蜿蜒而下。剧痛中,他忽然听见净慈昏迷前的低语在耳畔回响:"梁师兄...善念如星火..."恍惚间,寒玉床上沉睡的少女指尖轻颤,眉心莲印闪过一丝微光。这微弱的光芒却如惊雷,劈开他混沌的灵台。

 

"原来如此!"梁平突然大笑,震碎左肩的断笔,九道神雷之力再度暴涨。他猛然转身,雷蛟化作锁链缠住黑袍虚影:"你说人心难改?可星火燎原!"他望向被魔气侵蚀的沈砚卿,眼中泛起泪光,"书生,你记不记得破庙中那个盲眼老妪?她临终前攥着你的书页说..."

 

话音未落,一阵清风突然掠过所有人耳畔。这风裹挟着莲花香,带着苏映雪消散前的叹息,更混着无数被救赎者的祈愿。惊禅和尚颈间佛珠自动悬浮,每颗菩提子都绽放出金色经文;沈砚卿眼中的暴戾突然凝滞,断笔重新染上温暖的金光。黑袍统领的虚影发出不甘的尖啸,却在风过之处,化作点点星光没入众人眉心。

 

魔主的虚影在金光中扭曲变形,十二面青铜鉴剧烈震颤,镜中倒映的贪婪面孔纷纷捂住心口发出惨叫。他望着那些曾被自己操控的凡人突然撕碎魔契,流民们互相搀扶着远离血池,修士们收起杀意向弱者伸出援手,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不可能!沈砚卿的断笔已染魔性,梁平的神雷阵早该崩塌,你们为什么...”

 

风卷着《摄略极乐愿文》的残页掠过众人耳畔,惊禅和尚脖颈的莲花印记化作千道金光,将沈砚卿周身的魔气寸寸灼烧。书生握着断笔的手突然颤抖,那些颠倒的经文竟开始自行翻转,重新排列成“少欲无为,身心自在”的真意。他望向梁平染血却坚毅的面容,又瞥见寒玉床上净慈微动的睫毛,记忆如潮水涌来——破庙中老妪的信任,苏映雪临终前的释然,还有惊禅和尚那句“佛魔只在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