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其实是最大的错误(第3页)
"娘!别用禁术!"小虎子拼尽全力大喊。可阿梨只是回头对他笑了笑,那笑容恍若他幼时记忆里最温暖的春天。最后一道攻击发出时,她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化作万千光点消散在空中。只留下一道温柔的神力包裹住儿子,带着他穿透符咒阵,飞向远方。
教主踉跄着扶住摇摇欲坠的骨杖,望着消散的光点咬牙切齿:"跑得了一时......"话音未落,整个乱葬岗突然塌陷,无数符咒倒卷而回,将邪教众人尽数吞噬。唯有小虎子被母亲最后的神力送到安全之地,怀中紧紧攥着那枚破碎的银簪残片,泣不成声。
梁平握着羊毫的手猛地一颤,朱砂在奏折上洇开狰狞的血痕。案头那枚与阿梨共生的同心玉珏"咔嗒"裂成两半,凉意顺着指尖直窜心口。他踉跄着扶住檀木桌案,砚台"哐当"落地,墨汁在青砖上蜿蜒成可怖的纹路。
"备马!"梁平扯开官袍玉带,露出内里暗绣家族纹章的软甲。门外守卫还未及应答,他已踏着满地狼藉冲出院门,腰间佩剑出鞘时带起凛冽寒芒。记忆如潮水翻涌——十年前那场神魔大战,他与阿梨并肩作战时,这枚玉珏曾无数次在危机来临前发出预警。
暴雨裹挟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梁平策马掠过朱雀大街。沿途百姓惊惶避让,却见素来沉稳的吏部侍郎双眼通红,发冠散落也浑然不觉。当他冲进乱葬岗时,正撞见教主狼狈爬出坍塌的符咒阵,鎏金面具碎成几片,胸口插着半截断裂的银簪。
"阿梨在哪?"梁平的剑抵住对方咽喉,声音像是从九幽传来。教主咳着血笑出声:"她倒是个疯婆娘,用禁术自爆神力......"话音未落,剑锋已贯穿他的心脏。梁平拔出染血的长剑,在雨水中寻找着妻子的踪迹,却只在满地狼藉里找到半块烧焦的护身符。
惊雷炸响的瞬间,梁平突然感觉神力狂涌。他望着掌心浮现的古老印记——那是阿梨临终前强行开启的家族秘术,将最后的力量注入他体内。远处传来阿樱撕心裂肺的哭喊,梁平循着声音狂奔,只见女儿正抱着昏迷的小虎子,少年身上缠绕着若有若无的银色光晕。
"爹!娘她......"阿樱泣不成声。梁平颤抖着伸手触碰儿子的脸颊,指尖传来的体温让他眼眶发烫。他将母子二人紧紧搂入怀中,仰头望着翻涌的乌云,雨水混着泪水滑进嘴里,咸涩中带着阿梨独有的药香。怀中的小虎子突然呓语:"娘......别走......"梁平抱紧儿子,在心中发誓:血债,必用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