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血脉的羁绊(第2页)
梁平的瞳孔在魔气氤氲中剧烈震颤,耳畔魔主的嗤笑如毒蛇吐信般钻入骨髓。洞壁上流淌的暗红符文突然诡异地扭曲,拼凑出尘封多年的画面——妻子苍白的面容浸在血泊里,魔主枯槁的手正将一缕黑雾注入她隆起的腹部。
“当年她拼死护住的孽种,不过是本座埋下的魔种容器。”魔主黑袍下伸出的触手缠绕着幽绿磷火,洞顶垂落的钟乳石竟渗出墨色血泪,“你以为凭一介凡人之躯,能诞下身负上古血脉的子嗣?”
雷霆在梁平周身炸响,却在触及洞壁符文的瞬间湮灭成星点。他想起小虎子每次动用力量时眼底闪过的妖异猩红,想起儿子昏迷时眉心若隐若现的魔纹——此刻那些画面与眼前血纹重叠,刺得他呼吸停滞。记忆如破碎的镜面重新拼接:新婚夜妻子欲言又止的眼神,怀孕时反常的嗜睡,还有她临终前攥着他的手,那声未尽的叹息。
“不可能......”梁平的声音混着雷光的嗡鸣,却虚弱得像风中残烛。他踉跄着扶住刻满符文的石柱,指腹擦过冰凉的纹路,突然摸到某处凹陷——那里竟嵌着半枚婴儿脚印,与小虎子出生时他亲手拓下的印记分毫不差。
魔主的笑声震得洞顶碎石如雨坠落:“她明知胎儿被种下魔种,却甘愿用命护他周全。你以为她自爆神魂只是为了保你儿子?”磷火暴涨的刹那,壁画上白衣女子的面容与妻子的模样重叠,她垂落的指尖正对着襁褓中的婴儿,嘴角带着解脱般的笑意,“她是要用最后的神力,将魔种封印在你血脉里啊!”
梁平的雷霆之力轰然溃散,整个人跪倒在布满血纹的地面。洞外的惊雷再如何轰鸣,也穿不透这被魔气包裹的空间。他终于明白为何小虎子的力量会与他的神雷产生共鸣,为何魔种在关键时刻总会被压制——原来妻子用生命设下的,竟是一场以自己为祭品的惊天棋局。
梁平的嘶吼震得洞顶的磷火剧烈摇晃,他的声音里裹着十年隐忍与此刻崩塌的信念:“原来连血脉都是谎言!小虎子他......他的生父根本不是阿壮!”雷光在他周身疯狂游走,却不再凝聚成攻击,反而如困兽般撕扯着他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