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云雷电草原蓝天野

各方势力都在(第2页)

“没、没啥麻烦,可能是山里的猎户吧。”他强装镇定。

王虎显然不信,却没再追问,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事别硬扛,你虎哥别的本事没有,护着自家人还行。”

梁平看着他挺直的背影,又看了看屋里大姐正哄小远玩积木的身影,心里又酸又暖。他攥紧了口袋里的木哨,指腹被纹路硌得生疼。

还有一天,等月圆。

只是他没想到,这场风暴里,突然闯进来两个最不该被卷入的人,还有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

后半夜的露水重了,梁平刚把王虎他们安顿好,就被老爹梁老汉拽到了东厢房。老人坐在炕沿上,吧嗒着旱烟,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映得他满脸皱纹像刀刻的一样。

“爹,咋了?”梁平心里发虚,总觉得老爹看他的眼神不对劲。

梁老汉没抬头,猛吸了口烟,才缓缓道:“儿子,最近这村子不对劲。”

“咋不对劲了?”梁平装傻。

“前儿个村西头来了伙人,穿着黑褂子,走路脚跟不着地,眼神阴沉沉的,见人就打听老木匠家在哪。”梁老汉磕了磕烟锅,“昨儿又看见几个生面孔,蹲在老槐树下瞅咱们家,那眼神……跟狼盯着肉似的。”

梁平的心揪了一下,老爹虽说是个普通庄稼人,可活了大半辈子,眼睛毒着呢。

“爹,可能是过路的吧。”

“过路的?”梁老汉抬眼瞪他,“过路的会带着祖师爷画像?过路的会半夜在山里转悠?我今个去挑水,看见水潭边有烧过的黄纸,还有半截没燃尽的香,那是拜鬼神的路数!”

他顿了顿,抓住梁平的手,老人的掌心粗糙又滚烫:“你跟姜老头走得近,我知道。那老木匠看着普通,可他院里那口井,冬暖夏凉,井水甜得能照见人影,哪是普通井水?还有他刻的木活,你没发现?不管啥木料到他手里,刻出来的东西都带着股子活气。”
梁平愣住了,这些他从没细想过,经老爹一说,才觉得处处透着古怪。

“爹,您是说……”

“我不管他是啥人,”梁老汉打断他,语气沉下来,“但这村子怕是要出事。那些人盯的不是咱们盖房,是冲着别的来的。你听爹的,最近少出门,别跟生人搭话,更别掺和姜老头的事。”

他往梁平手里塞了个红布包,打开一看,是块磨得光滑的桃木块,上面刻着个歪歪扭扭的“安”字。

“这是你娘当年求的平安符,戴在身上。”梁老汉的声音软了些,“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像有块石头压着,夜里老梦见你太爷爷说的那句‘龟甲现,风雨来’,你说邪乎不邪乎?”

梁平心里“咯噔”一下,老爹居然也知道龟甲?

“爹,您咋知道……”

“我也是听你太爷爷说的,几十年前的老话了。”梁老汉没多想,“说是咱这村子底下埋着宝贝,能镇住山里的邪祟,可也招狼。当年你太爷爷守着村口那棵老榆树,就是怕外人进来瞎折腾。”

他拍了拍梁平的肩膀:“不管那些人要找啥,咱不掺和。你大姐带着孩子来了,还有王虎他们,都是自家人,得护着。明儿我去趟镇上,给你大姐他们捎点吃的,顺便……避避风头。”

梁平看着老爹佝偻的背影,鼻子突然发酸。老人啥都不知道,却凭着一股子庄稼人的直觉,把啥都看透了,还想着护着他们。

“爹,您别去镇上。”他攥紧了手里的桃木块,“要走一起走,等……等过了这两天。”

梁老汉看了他一眼,没追问“过两天”是啥意思,只是重重点了点头:“成,听你的。但你记着,不管出啥事,保住自家人最要紧,别学那愣头青,啥都想扛。”

窗外的风更紧了,吹得窗纸哗哗响,像是有人在外面叹气。梁平捏着桃木块,又摸了摸口袋里的木哨,两处温热的触感透过布料传来,像两只有力的手,攥着他的心。

还有一天,等月圆。

他不仅要护着龟甲,护着姜八能的托付,还得护着满院子这些不知情的亲人。这担子压在肩上,沉得像座山,可他不能放。

村北头的破庙里,香案积着厚厚的灰,千门那伙人正围着半截蜡烛蹲在地上。瘦高个用树枝在泥地上画着梁平家的院子布局,不耐烦地敲着地面:“小魔女,你说的就是这家?我瞅着院墙也不高,门也不算结实,就凭咱们的本事,夜里摸进去,把东西一抢或者偷出来,抬脚就走,哪用得着在这儿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