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云雷电草原蓝天野

比星光更烫的秘密(第2页)

 

晓冉沉默片刻,突然把桃木剑往地上一顿:“找不到方案就去找。明天我跟你再去坟地看看,我家传的古籍里或许有记载。再说了,你不是还有我?”她往他身边凑了凑,肩膀轻轻撞了撞他的胳膊,“你想潜心修行,我陪你。哪怕是神仙布的局,也总得有个破绽——神仙也会犯错,不是吗?”

 

几天后,梁平去后山给周砚送草药,路过那片老松林时,看见红衣身影正坐在一块青石上。是龙蜕窟里见过的那位梁家姑奶奶,魂魄凝得比上次更实,红裙在松风里飘得像团火。

 

“你终于肯来见我了。”姑奶奶的声音带着笑意,却藏着三百年的涩,“那锁心局,你看明白了?”

 

梁平在她面前站定,把龟甲放在石上:“明白又如何?布局的人太狠,连条回头路都没留。我想破局,想让梁家女儿往后能随心活一次,可我现在……连门在哪儿都摸不着。”

 

姑奶奶指尖划过龟甲上的纹路,那些发亮的线条突然连成一道锁链的形状。“这局不是锁女儿,是锁我。”她轻叹一声,红裙下摆扫过地面的枯草,“当年我以魂魄镇龙蜕,怕自己动情乱了阵脚,便求天道设下这局——我不能随心,梁家女儿便都不能随心,算是我给自己立的咒。”

 

梁平愣住了:“是您自己……”

 

“可我没算到,三百年后会有你这样的后人,拿着能破天道的龟甲。”姑奶奶抬眼看向他,眼神里有释然也有疼惜,“修行不是闭着眼硬闯,是要先看懂这局里的情。你二姐和周砚的坎,你大姐当年的憾,都是这局的影子。你得先懂她们的疼,才能找到破局的光。”


风穿过松林,吹得龟甲轻轻颤动。梁平望着姑奶奶渐渐透明的身影,突然握紧了拳。他抬头看向月亮,心里慢慢亮堂起来——或许现在还没有方案,但他知道该往哪走了。

 

回去的路上,他摸出手机给晓冉发了条消息:“明天开始,咱们从梁家祖辈的情债查起。哪怕查到三百年前,我也得把这锁心的咒,给它拆了。”

 

屏幕亮起时,晓冉的消息刚好弹进来:“我在坟地入口等你,带了新画的寻踪符。”

 

梁平笑了笑,脚步轻快了些。夜风吹过,带着松针的清香,他知道这条路会很长,但身边有愿意陪他寻根的人,心里有必须护住的人,再深的局,也总有见光的那天。

 

接二姐回家后,三人雷厉风行地收拾好行囊,又咬咬牙盘下一辆二手房车。晓冉亲手在车身上画了水墨山水,林薇把资料分门别类塞进定制的木匣,梁平则拿着扳手叮叮当当地加固车厢,往车顶架了太阳能板。出发那天,晨光正好,二姐坐在副驾上笑出了眼角纹,说这日子比戏台文里唱的还热闹。

 

房车一开就是大半年。从南边古桥的石雕里拓下模糊的纹路,转头就扎进湘西的竹林里找传说中的悬棺;刚在华山之巅对着日出练完梁平教的吐纳法,下一站就到了洱海畔看云卷云舒。晓冉总拿着相机追蝴蝶拍野花,拍着拍着就把镜头对准梁平:“你看你,背都晒成古铜色了,活像庙里的护法神。”林薇则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偶尔抬头喊他:“梁平,过来看看这处摩崖石刻,纹路和龟甲上的是不是有点像?”

 

梁平是真忙得脚不沾地。白天要开车认路,停在荒郊野岭时得检查房车电路,遇见有意思的古镇还得扛着三脚架陪她俩拍夜景。到了晚上更没清闲,晓冉总缠着他再教几招强身的法子,说山里的夜风凉,得多练练才踏实;林薇则会捧着古籍过来,和他对着烛光研究龟甲线索,往往一聊就到后半夜。有时他刚合眼,就被晓冉推醒:“你听,外面有动静!”要么就是林薇轻声喊:“梁平,我这笔记好像记错了,你帮我对对?”

 

可再累,看她俩围着篝火烤土豆时的笑脸,听二姐讲年轻时走南闯北的趣事,梁平就觉得浑身的骨头缝都透着甜。有次在草原露营,晓冉非要他教骑马,结果两人摔在草地上滚作一团,她的发间沾了草屑,却指着天边的晚霞笑:“你看那云,像不像你上次刻坏的木簪子?”林薇在一旁举着相机抓拍,快门声里混着二姐的笑骂,惊飞了远处的羊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