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带着温情(第3页)
她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润嗓子:“上次有份荷兰的郁金香育种报告,翻译把‘耐寒性实验’译成‘怕冷的测试’,看得我直乐。后来一想,与其求人,不如自己搞个翻译社,专接农业领域的活儿,一来能顺顺当当看资料,二来还能帮同行解决难题,这不就开起来了?”
梁平爹凑过来:“那你这翻译社,还管着研究所的事?”
“哪能丢。”招娣掰着手指头数,“研究所的实验田还种着我培育的玉米新品种,抗虫耐旱,亩产比以前高两成;翻译社那边雇了三个农业专业的毕业生,都是能看懂基因图谱的,我隔三差五去盯盯稿,两边不耽误。”
盼娣在一旁接话:“前阵子她还去阿根廷考察,说是那边的大豆种子有特点,带回来好几包样本,现在正让翻译社的人翻当地的种植手册呢。”
招娣眼里闪着光,像是说起了心爱的宝贝:“全世界的好种子多着呢,非洲的高粱耐贫瘠,北欧的燕麦抗寒,我都想弄来研究研究。翻译社就像座桥,把这些宝贝的‘说明书’翻译过来,咱才能知道咋把它们种到咱这地里,让乡亲们多打粮食。”
梁老汉听得直点头,烟锅在手里转了转:“这么说,你这翻译社,跟种地是一回事?都是为了多打粮?”
“可不嘛。”招娣夹了口青菜,“就像您当年总说‘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我这是‘翻译错一字,实验差千里’。开翻译社不是改行,是换个法子伺候庄稼,让地里的收成更好,让咱村的粮仓更满。”
娘往她碗里添了块排骨:“你这丫头,做啥都跟土地较劲儿。累不累?”
招娣啃着排骨,笑得眼角起了褶:“累啥?看着翻译好的资料变成实验田里的苗,看着苗长成粮食,比啥都舒坦。再说,等我把国外的好种子都研究透了,咱村的地,说不定能长出全世界的庄稼呢。”
饭桌上的笑声混着窗外的虫鸣,热热闹闹的。梁老汉看着招娣眼里的光,忽然觉得这大丫头比地里的春苗还精神——不管是在研究所摆弄种子,还是在翻译社琢磨单词,她的心始终扎在泥土里,这就比啥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