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码如此可笑(第2页)
“可不是嘛,”旁边的人接话,眼睛都快黏在人家身上了,“听说还是从国外回来的,刚才听她说话,那股子劲儿,跟电影里的大小姐似的。”
“我刚才瞅见了,她好像老往陈默那边看。”有人压低声音,“你们说,她跟陈默是不是认识啊?”
“不能吧?陈默平时跟个闷葫芦似的,除了梁想娣,也没见他跟谁走得近啊。”
议论声不大不小,刚好飘到路过的五姐耳朵里。她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只是攥紧了手里的课本,加快脚步往教室走。刚到门口,就看见李若溪正拿着一本习题册,站在陈默桌前,笑盈盈地说:“阿默哥哥,这道题我不太懂,你能给我讲讲吗?”
陈默皱着眉,还没开口,五姐已经径直走过去,把自己的书包往桌上一放,发出“咚”的一声轻响。她没看李若溪,只是对陈默说:“刚才老师让你去办公室拿一下咱们组的作业。”
陈默像是得了救星,立刻站起来:“好,我这就去。”
李若溪看着两人之间那股不言自明的默契,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却还是维持着礼貌,转向五姐:“你就是梁想娣吧?常听阿默哥哥提起你。”
五姐抬眼看她,目光平静:“是吗?我倒没听他提起过你。”
周围的空气瞬间有点僵,几个看热闹的同学都屏住了呼吸。李若溪脸上的血色褪了点,很快又笑了:“可能是他忘了吧,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小时候可喜欢跟在我后面跑了。”
五姐没再接话,只是低头整理着课本,指尖划过书页,发出沙沙的轻响。她知道,有些风浪,躲是躲不掉的。窗外的阳光明明很好,落在书页上,却像是蒙了层淡淡的阴影。
陈默从办公室回来时,李若溪还在座位旁等着,手里捏着那本没问出结果的习题册。他叹了口气,拉着她走到走廊僻静处,声音放得很软,却带着不容错辨的认真:“若溪,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李若溪别过脸,眼圈有点红,“我只知道,小时候你说过要永远对我好。”
“那是哥哥对妹妹的好。”陈默的语气很轻,却像锤子敲在心上,“我们之间,真的就只是哥哥和妹妹的情谊,从来都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看着她,眼里带着无奈,“你把学都转到这儿来了,让我怎么说才明白?你该好好读书,而不是把心思放在这些事情上。”
李若溪猛地转头看他,声音发颤:“我就是太喜欢你了啊!阿默哥哥,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你,你怎么能装作不知道?”
“喜欢不是强求来的。”陈默的喉结动了动,声音涩得厉害,“我心里已经有人了,是想娣。我对她的感觉,和对你完全不一样,是想一辈子跟她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他怕话说得不够明白,又补了一句,语气里带着恳求:“若溪,算我求你了,别再这样了。不然……不然咱们连兄妹都没得做,这关系就真的没法处了。”
李若溪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眼里的坚定,那里面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一点可以回旋的余地。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回来,只要像小时候那样缠着他,总能把他拉回自己身边,却没想到,他的心已经硬得像块石头。
走廊里的风穿过去,带着点凉意。李若溪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却倔强地别过脸,没让他看见。陈默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心里也不好受,却知道此刻心软就是对所有人的伤害。
他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往教室走。阳光落在他身上,却暖不了心里那点沉甸甸的滋味——有些告别,总是要来得这样伤人。
李若溪把自己关在学校附近的咖啡馆包间里,指尖死死攥着手机,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窗外的阳光明明很亮,她却觉得浑身发冷,刚才陈默那句“一辈子跟她在一起”像根针,扎得她心口发疼。
她颤抖着手拨通了哥哥的电话,刚接通,眼泪就决堤了:“哥……”
电话那头的李哲听到妹妹带着哭腔的声音,皱起了眉:“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没人欺负我,是我自己没用……”李若溪吸着鼻子,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我是李家大小姐啊!是京城李家的大小姐!我想要什么没有?名牌包、限量版首饰,爸妈从来没亏待过我……可我最想要的,偏偏得不到!”
“你说陈默?”李哲的声音沉了沉,“我早就跟你说过,那小子心思重,认准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你偏不听。”
“可我就是喜欢他啊!”李若溪带着哭腔喊,“小时候他明明跟我最好的,会把奶奶给的糖偷偷塞给我,会在我被别的小孩欺负时挡在我前面……怎么我出国念了两年书,一切就都变了?那个梁想娣到底哪里好?不就是会唱两首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