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也有因果(第2页)
“焚风?那是啥风?还能把庄稼吹蔫了?”梁老汉一脸疑惑。
“不是真的风,是地形搞的鬼。”梁平指着远处的山,“您看,王二婶家这二亩地,刚好在山的背风坡,两边又有高岗挡着,像个口袋。昨夜下雨的时候,这边其实没下透,反倒是山顶的暖湿气流翻过来,经过这‘口袋’时被压缩升温,湿度一下子降了好多。”
他捡起片卷边的玉米叶:“您摸,叶子看着蔫,其实是被热风烤的。这种地形,冷空气进不来,暖空气散不出,就跟个大蒸笼似的,庄稼哪经得住这么折腾?隔壁地在迎风坡,能吹着湿冷风,自然长得好。”
王二婶在旁边听愣了:“平娃子,你这说的……靠谱不?我活了大半辈子,只听说过刮风下雨影响庄稼,没听过啥‘焚风’啊。”
“婶,这是地理现象。”林薇蹲下来帮着解释,“就像咱在海边,同样的太阳,沙滩上比树荫下热,因为沙子会反射热量。这背风坡就像被山挡住的‘沙滩’,热量散不去,庄稼就被‘闷’坏了。”
梁老汉还是不太信,用烟袋锅敲了敲地:“那为啥以前没这样?”
“去年雨水多,今年入夏早,气候干。”梁平站起身,“焚风效应在干旱天最明显。您看这土,表面湿,底下其实早干透了,昨夜那点雨根本没渗下去,反而让热气闷在土里,根都给捂坏了。”
晓冉从包里翻出个小本子,记着之前查的资料:“叔叔阿姨,这种情况得赶紧浇水,最好傍晚浇,让水慢慢渗下去,再松松土,把热气放出来,说不定还能救回来。”
王二婶半信半疑地回家拎水桶,梁老汉看着梁平,忽然笑了:“你这小子,读的书没白读,比你爸强。我还以为是啥邪门事呢。”
“爸,您那‘醒根草’也有用。”梁平笑着帮他拍掉裤腿上的土,“那草性凉,泡水浇地能降温,刚好能对付这焚风带来的热气,算是歪打正着。”
梁老汉嘿嘿笑起来:“还是你们年轻人懂行。看来啊,这庄稼地里的学问,也得跟着时代变。”
几人往家走时,夕阳正照在背风坡的玉米地,梁平回头望了一眼,心里那点关于“符号”的疑虑淡了些。或许这世上的怪事,大多能找到缘由,就像锁心局,哪怕再神秘,总有解开的法子——就像破解这焚风效应一样,得先摸清根由,再对症下药。
梁平揣着那只木头木马,沿着后山的小路往寒潭走。路两旁的灌木没过膝盖,露水打湿了裤脚,凉丝丝的——这是姜八爷当年带他走熟的路。
寒潭藏在山坳里,潭水常年泛着青黑色,哪怕三伏天也冰得刺骨。潭边有块光滑的青石,姜八爷生前总在这儿打坐,说这潭底通着“地脉”,能听见山川的动静。
“八爷,我来看您了。”梁平把带来的白酒倒在青石上,酒香混着潭水的寒气散开。他对着空潭轻声说,“您教我的那些看山辨水的本事,我没忘。上次在海边给人讲风水,还用上了您说的‘潮汐吐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