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片鬼甲六片快集齐了
梁平盯着眼前的女人,脑子里像有根弦突然绷紧了——这张脸,这双带着锐气的眼睛,分明和记忆里某个模糊的影子重合了。
他猛地想起八爷临终前断断续续说过的事。当年八爷手里那副龟甲本是完整的,后来被一伙“千门”的人盯上,硬抢去三片,领头的是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就叫“小魔女”。那时八爷说,那姑娘看着才十三四岁,眼神却比成年人还狠,手法更是刁钻,用的不是蛮力,是些“迷魂”的巧劲,把同行的几个壮汉耍得团团转。
“你……”梁平的声音有些发紧,目光落在女人手腕的紫檀手串上,那串珠子的纹路,竟和当年千门惯用的“引魂串”有几分相似,“你是千门的人?”
女人把玩手串的动作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先生知道的不少。”
“当年抢八爷龟甲的,就是你?”梁平攥紧了拳头,胸口的龟甲烫得厉害,像是在呼应着他的情绪。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觉得这气场熟悉——那是千门特有的“诡气”,藏在阴柔里,带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狠劲。
女人挑了挑眉,忽然笑了,这一笑倒添了几分少女气:“原来你是姜八爷的人。难怪身上带着点他的影子。”她上下打量着梁平,“当年我才多大?十三四岁,毛都没长齐,哪懂得什么抢?不过是跟八爷‘借’了三片甲,他老人家小气,记到现在?”
“借?”梁平压着怒火,“用迷药把人放倒,搜走东西,这叫借?”
“兵不厌诈嘛。”女人耸耸肩,走到赌桌旁,指尖轻轻点了点骰子,“八爷的龟甲是好东西,可惜他守着不用,不如给我们千门派上用场。再说了,那三片甲现在好好的,比在他手里蒙尘强。”
欧阳明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千门?龟甲?你们说的啥?”
胡爷适时开口:“小老板,这位先生是……”
“故人之后。”女人打断他,重新看向梁平,眼神里多了些探究,“当年那小丫头片子,现在也快二十了,先生觉得,是当年厉害,还是现在更厉害?”
她往前凑了半步,身上的香水味里混着淡淡的药香,正是千门常用的“凝神香”。梁平屏住呼吸,八爷说过,千门的人最擅长用这些旁门左道,扰乱人的心神。
“抢来的东西,再厉害也不光彩。”梁平直视着她,“八爷的龟甲,我迟早要拿回来。”
“哦?”女人挑眉,“那就得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她指了指身后的赌局,“我这局,就是用当年那三片甲的‘气’布的,你要是能破了它,别说龟甲,这赌坊我都能给你。”
梁平看着她眼里的挑衅,忽然冷静下来。他想起八爷说的“千门善变,以巧破力”,硬拼肯定不行。而且这女人虽然张扬,眼神深处却藏着点别的东西,不像纯粹的恶人。
“破局不急。”梁平缓缓开口,“但你用八爷的东西害人,这笔账,得先算清楚。”
女人笑了,转身往吧台走:“有胆子。胡爷,给这位先生开个贵宾间,我陪他玩两把。”她回头抛了个媚眼,“当年没跟八爷讨教够,现在跟他徒弟学学,也不错。”
梁平望着她的背影,胸口的龟甲轻轻震颤——看来这小魔女,就是解开龟甲谜团的关键。而当年那笔账,今天该好好清算了。
“姜八爷还真是厉害。”小魔女在贵宾间坐下,示意服务生上茶,眼神像探照灯似的落在梁平胸口:“当年我费尽心机弄来这三片龟甲,原以为捡着了绝世宝贝,可这些年翻来覆去研究,总觉得不对劲——威力根本没传说中那么神。布个小局镇镇场子还行,想靠它撬动大场面,差得远呢。”
她忽然倾身向前,檀香手串在腕间转得飞快:“我千门古籍里写得明白,《连山》真意藏在七片龟甲里,三足才能鼎立,三片哪够撑起大局?我猜,八爷当年是故意留了一手,把最关键的三片传给你了吧?”
梁平端茶杯的手微顿,指尖传来龟甲的微凉。八爷临终前确实说过,他手里这三片是“天、地、人”三甲,属七片核心,当年千门抢走的那三片,不过是“风、雷、泽”三辅甲,威力本就差着截。
“你怎么知道我有三片?”梁平抬眼,目光锐利如锋。这事除了八爷,再无第三人知晓。
小魔女却笑了,眼角的媚意里掺了点佩服:“刚才在大厅,我那三片辅甲在木盒里震得厉害,三震一停,分明是‘三呼应三’的迹象。七片甲本是同源,你身上若没有三片核心,绝引不出这么强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