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即将来临,却很平静(第2页)
他时而像游鱼般穿梭在人群里,避开钢管的劈砸;时而又像猛虎扑食,手肘一顶就撂倒一个。整套拳打得行云流水,看似轻松写意,却招招制敌,带着股说不出的韵律——那是八爷生前教他的“镇岳拳”,说是能强身健体,没想到实战起来这么厉害。
苏惊鸿看得眼睛都直了,嘴里还念叨着:“左勾拳要沉肩……踢腿得带腰力……哦原来这样发力……”
欧阳明和陈宇文博也看呆了,喃喃道:“老三啥时候练的这本事?当年他连引体向上都做不了三个啊……”
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场上的十几个壮汉已经横七竖八地趴了一地,个个抱着胳膊或肚子哼哼,没一个能站起来的。
最后只剩戚砚之愣在原地,脸色煞白,手里的钻戒都快攥进肉里了:“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梁平拍了拍手上的灰,走到他面前,眼神平静无波:“我是梁平,苏惊鸿的夫君。”
话音刚落,他抬手就是一记手刀,劈在戚砚之的后颈。戚砚之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整个工厂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地上此起彼伏的呻吟声。
苏惊鸿第一个冲上来,一把抱住梁平的胳膊,眼睛亮得像星星:“夫君你太厉害了!这拳叫啥名?快教我快教我!”
欧阳明和陈宇文博也冲过来,围着梁平又是拍肩又是捶背:“老三你藏得也太深了!这身手,不去当保镖可惜了!”
老四赶紧跑过来,给梁平递水:“三哥,你真是我的再生父母……”
梁平笑着摆摆手,胸口的龟甲微微发烫,像是在为他喝彩。他看着苏惊鸿期待的眼神,忽然觉得,教她几招也不错。
“这套拳叫‘镇岳’,讲究以静制动,借力打力。”梁平站直身体,比划着起手式,“想学啊?那得看你表现。”
“我表现肯定好!”苏惊鸿立刻保证,还不忘踹了地上的戚砚之一脚,“先把这小子扔出去喂狗,咱们回家慢慢教!”
阳光透过破窗户照在梁平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他看着眼前吵吵闹闹的兄弟和满眼崇拜的苏惊鸿,忽然明白,八爷说的“甲合则神通”,或许不只是龟甲的合一,更是人心的相聚。
至于那套“镇岳拳”,能不能教会这个机灵的小魔女……梁平笑了笑,觉得这可比破解《连山》真意,有趣多了。
地下皇帝的书房里,红木桌上的茶杯已经凉透。戚老爷子听完手下的汇报,手指在檀木拐杖上轻轻敲击着,眼底的阴鸷像化不开的墨。
“我不管他是谁的传人,敢动我的儿子,就得接受命运的安排。”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去,把古武世家‘烈阳门’的顶尖打手叫二十个来。告诉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把梁平和那个姓苏的丫头带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旁边的黑衣手下刚要转身,就被匆匆闯进来的管家拦住。
“大哥!大哥不能去!”管家脸色惨白,手里还攥着一张模糊的照片,是工厂里有人偷偷拍的梁平出手的样子,“那小子的路数不对劲!您看这起手式,还有他避开钢管的步法,像不像当年的姜八爷?”
“姜巴能?”戚老爷子的拐杖猛地顿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眯起眼睛,死死盯着照片上梁平的姿势——沉腰时膝盖微内扣,出拳时肩不耸肘不抬,那股看似随意却暗藏劲力的架子,确实和当年那个让他吃了大亏的姜巴能,有七分相似!
“不可能。”戚老爷子的声音有些发紧,“姜八爷早就死了,他那套‘镇岳拳’据说没传下来……”
“可照片不会说谎啊!”管家急得满头大汗,“当年您为了抢龟甲,被姜八爷打断三根肋骨,难道忘了?那梁平的身手,比年轻时的姜八爷还利落!要是真请了烈阳门的人,怕是讨不到好,反而会把事情闹大!”
戚老爷子沉默了,手指在拐杖上越攥越紧。姜巴能这三个字,是他这辈子的阴影——当年那人仅凭一双肉掌,就掀了他半个场子,最后若不是用了阴招,根本拿不下那几片龟甲。
“您忘了?”管家压低声音,“烈阳门的老门主,当年也栽在姜八爷手里,两家早就结了仇。要是知道梁平像姜八爷,说不定会当场下死手……可万一留了活口,被他们查出梁平的底细,咱们当年做的事,怕是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