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爱的甜蜜一刻也不想分开(第2页)
“什么?”苏文瑾猛地抬头,案上的茶盏震得叮当响,“这怎么行?婚姻大事岂能如此草率?文瑶她……”
“哥,我愿意。”文瑶突然开口,脸颊绯红却眼神坚定,“姜大哥待我的心意,我都懂。眼下危急关头,能借这场婚事护住大家,仓促些又何妨?”她转向姜山,声音轻颤却字字清晰,“姜大哥,只要你不嫌弃我……”
姜山心头一热,忙上前一步:“文瑶,说什么傻话。能娶你是我的福气,只是委屈了你……”
“不委屈。”文瑶打断他,眼角泛着泪光却笑了,“能嫁给你,我心甘情愿。”
姜念在旁接口:“苏兄你看,他们俩本就有情意,这场婚事是天作之合。五行阵虽强,却缺一道能凝聚所有阳气的枢纽,而这场婚事的正气,恰恰能补上这个缺口。只要拜了堂,文瑶妹妹就是我姜家的人,我哥的气场能护着她,至阴之力被阳气一中和,那血影老怪就算来了,也未必能察觉到她的气息。”
苏文瑾望着妹妹泛红的眼眶,又看看姜山眼中的恳切,终是长叹一声。他何尝不知这是护妹妹周全的最佳法子,只是眼睁睁看着妹妹在如此境况下嫁人,心里像被堵住一般难受。
“罢了。”他拂过《宅经》的封皮,声音涩然,“只要能护文瑶平安,仓促些就仓促些吧。布庄里现成的红绸子不少,让伙计们简单布置一下,今夜就……就拜堂。”
姜念忙起身:“我这就去取红烛和喜帕!文瑶妹妹,你别怕,有我哥在,有这场婚事的正气护着,定能平安无事。”
文瑶点点头,指尖的帕子终于松开,露出掌心被七星豆硌出的红痕。姜山望着她泛红的眼角,伸手替她拭去泪珠,动作轻柔:“委屈你了。”
文瑶摇摇头,泪却落得更凶,混着笑意淌在脸颊上。窗外的雨还在下,可内室里的空气,却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决定染上了暖意,连案头的七星豆串都不再颤动,黄豆上的朱砂点泛着温润的光,像是在祝福这场仓促却真挚的婚事。
红烛的光晕在帐上游动,将“囍”字的影子拓得忽明忽暗。姜山站在床前,手心里的汗把攥着的红绸帕子浸出了深色,目光在文瑶鬓边的珠花上落了片刻,又慌忙移开,落在墙角那盆刚搬来的石榴上——还是下午临时从院里挪进来的,沾着雨珠的新叶在烛火下泛着怯生生的光,倒和他此刻的模样有几分像。
文瑶坐在床沿,红盖头早被姜念笑着掀开了,露出的脸颊比烛火还艳。她捏着袖口的金线绣纹,指腹蹭过鸳鸯的翅膀,忽然轻声道:“姜大哥,喝杯合卺酒吗?”
姜山“啊”了一声,像被烫到似的转头,视线撞进她带笑的眼里,又猛地弹开,慌里慌张去摸桌案上的酒壶:“喝、喝的。”壶盖没拿稳,“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滚到床脚。他弯腰去捡,后脑勺的发绳却松了,一缕黑发垂下来,遮得眉眼更显局促。
文瑶看着他笨拙的背影,忽然笑出了声。这笑声像春风拂过冰面,让姜山的动作顿在原地,耳根子红得快要滴血。她起身时,裙摆扫过床沿的铜铃,叮铃一声脆响,倒让他更显僵硬,捡壶盖的手停在半空,竟不知该继续还是该起身。
“我来吧。”文瑶走过去,指尖刚碰到壶盖,姜山也恰好伸手,两人的指腹撞在一处,像火星星子窜起来。他“嗖”地缩回手,背在身后,手心里的汗珠子滚得更凶了。
文瑶捡起壶盖,重新盖好,倒了两杯酒。酒液在杯中晃出细碎的光,映着她微微泛红的眼角:“姜大哥,你怕我吗?”
“不、不怕!”姜山急忙摆手,声音都劈了调,“我是、是觉得……太委屈你了。”他望着她鬓边那朵姜念临时插的红绒花,花瓣上还沾着点雨珠,“本该风风光光用八抬大轿娶你,却……”
“我不觉得委屈。”文瑶递过一杯酒,指尖故意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见他像触电似的缩了缩,却没真的躲开,眼里的笑意更深了,“能嫁给你,就是最好的风光。”
她举杯凑到唇边朱唇唇轻启,先饮了半杯。烛火映着她的侧脸,睫毛像蝶翼般颤动,把姜山看得愣住了,手里的酒杯忘了动。文瑶见他呆站着,索性往前凑了半步,两人之间的距离顿时缩得极近,她身上的兰花香混着酒气漫过来,让他连呼吸都放轻了。
“哥说你十五岁在圆明园火场里,能背着他冲过三道火墙,”文瑶的声音轻得像耳语,吐气如兰,“怎么这会儿,连碰我一下都不敢了?”
姜山喉结滚了滚,往后退了小半步,后腰却撞到了桌沿,疼得他闷哼一声。文瑶伸手想扶,他又慌忙躲开,结果脚下一绊,差点摔坐在地上,幸好及时抓住了桌角,才稳住身形,只是那杯酒晃出了大半,溅在青布短打上,洇出深色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