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云雷电草原蓝天野

这院子里的气氛不一样了(第2页)

 家丁们也不含糊,七手八脚地抬人、扫地,铁锹碰撞的声音混着压抑的呻吟,倒显出几分诡异的利落。沈母则赶紧回屋抱出几捆柴,往菜窖口堆,嘴里念叨着“老天保佑,可别出什么岔子”。

 而另一边,沈清辞和表姐早忘了害怕,俩姑娘并肩站在廊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姜山。

 姜山正弯腰捡地上的枪,胳膊上的肌肉随着动作绷紧,汗水顺着脊背的沟壑往下淌,在晨光里闪着油亮的光。刚才震碎的褂子碎片还挂在肩膀上,被他随手扯掉,露出结实的胸膛,每块肌肉都透着爆发力,却不像粗野的莽夫,倒像尊被雨水冲刷过的青铜雕像。

 “他……他胳膊上的疤,看着好有劲儿。”表姐喃喃着,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脸比刚才逃命时还红。

 沈清辞没说话,心里却憋着股劲儿——刚才要不是表姐跑来,哪有这些事?现在倒好,让她捡了个现成的便宜,看这眼神,分明是动心了。她悄悄往前挪了半步,挡住表姐的视线,心里的念头越发笃定:这男人,是我先遇上的。

 姜山处理完最后一把枪,直起身往院里走,正好对上俩姑娘的目光。他愣了愣,才想起自己光着膀子,赶紧抓过沈父递来的粗布衫披上,脸上竟有点发烫:“看啥?还不快去帮你娘烧点水?”

 沈清辞“哦”了一声,却没动,眼睛还黏在他没来得及遮住的胳膊上——刚才打架时绷起的青筋,此刻慢慢平复下去,反倒添了几分说不清的性感。

 表姐也回过神,抢着说:“我去烧!我去烧!”转身就往厨房跑,脚步却有点飘。

 沈父看着这光景,偷偷捅了捅沈母:“你看这俩丫头,魂都被勾走了。”

 沈母瞪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笑:“人家姜先生是真本事,换谁不稀罕?不过……我瞅着清辞这丫头,好像更上心点。”

 姜山正低头系着衣扣,没听见这话。他望着被拖进菜窖的兵痞,眼神沉了沉——看来这北平的乱,比他想的更烈。但他不怕,有这身力气,有这护人的本事,就护着这院子里的热乎气,护着这些愿意记着“还我河山”的人,值了。

 只是他没料到,自己光膀子打架的模样,竟在两个姑娘心里,搅起了比外面的乱局更烈的波澜。

 沈父指挥家丁把最后一块血迹擦干净,拍了拍手上的灰,转身冲姜山咧嘴笑,眼里的欣赏藏都藏不住:“小伙子,不对,老哥……你今儿怎么不叫我‘老弟’了?”他故意板起脸,却绷不住笑意,“刚才我听见了,你让清辞她们叫你‘大爷’,这可是占我们家大便宜呢!”

 姜山刚把粗布衫系好,闻言挠了挠头:“顺口……顺口罢了。”

 “什么顺口!”沈父凑过来,压低声音,“我看你是想当我女婿,先论论辈分占先机吧?”

 这话把姜山说得老脸一红,刚要辩解,就被沈母打断了:“当家的,别瞎开玩笑。”她转向姜山,语气诚恳,“姜先生,这次你又救了我们家,真是大恩人。你要是没地方去,就安心住在我家,千万别客气。”

 沈父连连点头,拍着胸脯:“对!住下!我们家家底厚实,后院地窖里藏了不少粮食,够吃好几年的。外面乱,在这儿住着,比哪儿都安全。”他突然凑近,神秘兮兮地,“再说了,你留下,还能陪我聊聊风水,教教丫头们本事,多好。”

 姜山望着这家人真诚的脸,心里那点拘谨渐渐散了。他这辈子颠沛流离,除了早逝的妻儿和老怪物,还从没被人这么真心实意地留过。

 “那就……叨扰了。”他拱了拱手,眼里的硬气软了些,“不过‘恩人’二字就别说了,在这乱世里,能相互搭个伴,就挺好。”

 沈清辞在廊下听见这话,偷偷拽了拽表姐的袖子,冲她扬了扬下巴,眼里满是得意——看吧,他留下了!

 表姐脸上也带着笑,手指却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心里盘算着该找个什么由头,多跟这位又能打又懂学问的男人说说话。

 沈父见姜山应了,乐得直搓手:“太好了!我这就让家丁把东厢房收拾出来,铺盖都是新的!晚上咱接着喝酒,我再跟你请教请教那龟甲倒练的法子!”

 姜山笑着应了,目光扫过院里忙碌的家丁,廊下各怀心思的姐妹俩,还有沈母往厨房去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北平的院子,像个能遮风挡雨的壳。手腕上的龟甲金纹轻轻发烫,像是在说:这趟留得值。

 他抬手摸了摸鬓角,那里的白发早就没了,摸起来光滑得很。或许,老怪物让他变年轻,不只是为了找媳妇,是为了让他能在这乱世里,多护着点人,多守着点暖吧。

 外面的枪声炮声此起彼伏,这条胡同却像被施了咒,安安稳稳的。姜山的本事渐渐传开,都说沈家来了个厉害角色,赤手空拳能打十个兵痞,连风水都懂,邪乎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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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匪寇来了两回,刚摸到巷口,就被姜山扔出去的石头砸断了腿,惨叫着滚了回去;有次巡捕队想闯进来抓人,被他堵在门口,三言两语点破了他们队长祖坟的风水破绽,那队长愣是吓得磕头认错,带着人灰溜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