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咸菜千金的逆袭(第3页)
林晚也彻底傻了,她看着那仿佛与我血肉相连、焕发出奇异生命力的玉蝉,又看看自己刚才抓玉蝉却抓空的手,脸上的愤怒和嫉恨瞬间被一种巨大的、仿佛信仰崩塌般的茫然和惊恐所取代。她踉跄着后退一步,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只剩下喉咙里嗬嗬的抽气声。
江临也怔住了,他锐利如鹰隼的目光死死锁定在我光华流转的手腕上,那枚与他曾见过的、属于林家的传家宝形态相似却又仿佛被注入了新生的玉蝉上。他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那里面充满了极度的震惊和一种……仿佛某种古老的预言被证实的、难以言喻的幽深光芒。
整个奢华喧嚣的宴会厅,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只剩下无数道目光,聚焦在那枚与我血肉相连、散发着温润神光的玉蝉,以及我——那个穿着宝蓝色长裙、脸色苍白却背脊挺直的“保姆女儿”身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宴会厅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和无数道灼热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光华流转的手腕上。那枚温润的玉蝉,仿佛汲取了我的体温和心跳,光芒渐渐内敛,却依旧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紧密地贴合在我的腕骨上,如同生来如此。
江临第一个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瞬间被一种冷硬如铁的决断所取代。他松开钳制林晚的手,任由她失魂落魄地瘫软在地,然后上前一步,高大挺拔的身影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彻底将我挡在了身后。他环视全场,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所到之处,那些窃窃私语和探究的眼神瞬间冻结。
“一场闹剧。”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死寂的空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无关人等,请离开。” 这话是对着瘫软在地、面如死灰的林晚说的,更是对着周围所有看客的宣告。
他的特助立刻上前,训练有素地将失魂落魄的林晚“请”了出去。吴美娟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人群边缘,看着眼前这一幕,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最终什么也没敢说,灰溜溜地跟着离开了。
江临没有再看任何人,他脱下自己笔挺的西装外套,带着他清冽的雪松气息,不由分说地披在了我微微颤抖的肩膀上。那宽大的外套瞬间包裹住我,带来一丝奇异的暖意和支撑。
“走。”他只说了一个字,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他伸出手,不是礼节性地虚扶,而是直接、坚定地握住了我没有佩戴玉蝉的那只手,牵着我,在无数道复杂目光的注视下,在闪个不停的相机闪光灯中,步伐沉稳地离开了这片喧嚣的战场。
坐进他那辆线条冷硬的黑色轿车里,隔绝了外界的纷扰,我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虚脱般的疲惫,冷汗浸透了内里的衣衫,紧紧贴在皮肤上,冰凉一片。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腕,那枚玉蝉安静地贴合着,温润的光华已完全内敛,触感微凉,却再也不是一件外物,仿佛它本就该在这里,是我骨血的一部分。
“它……”我抬起头,声音还有些发颤,看向身旁沉默的江临。
“林家祖传的玉蝉,”江临的目光也落在那枚玉蝉上,眼神深邃难测,“据说有些灵性,只认真正契合的主人。”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声音低沉平缓,“看来,它找到了。”
我心头一震,手指下意识地轻轻抚过那温润的玉质表面。契合的主人?我?一个保姆的女儿?这感觉荒诞又沉重。
车子没有开回公寓,而是驶向了城市的另一端,停在了一处环境清幽、安保极其严密的别墅区。江临的私人住所。接下来的日子,我像是被投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金丝笼。外界的风暴被江临以雷霆手段强行压下。关于“慈善晚宴闹剧”的报道被删得一干二净,网络上也找不到任何痕迹。林晚和吴美娟彻底销声匿迹,听说被林家老爷子震怒之下送去了国外某个偏僻的地方“冷静”,断了所有经济来源。
江临变得异常忙碌,但每天都会回来。他不再让我扮演任何人。他让管家给我送来各种书籍,从最简单的管理入门到深奥的经济理论。他偶尔会问我一些看法,即使我答得幼稚可笑,他也只是听着,然后平静地指出关键点。他书房里有个小小的恒温箱,里面养着一群分工明确、秩序井然的蚂蚁。有一次我好奇地看久了,他居然破天荒地主动解释:“效率源于秩序,力量源于协作。市井的生存法则,放大到极致,亦是如此。” 这话深奥,我却莫名觉得有点道理。
他偶尔会工作到深夜。有一次,我半夜口渴出来倒水,发现书房门虚掩着,里面还亮着灯。鬼使神差地,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他靠在宽大的椅背上,似乎睡着了,眉心微蹙,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电脑屏幕的光映在他冷峻的脸上,竟显出几分疲惫。桌上放着一个空了的咖啡杯,旁边……放着一小碟我前几天试着给他腌的、还没完全入味的萝卜条。
,!
那一刻,心里某个地方,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又酸又软。
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三个月后的一天,一份制作精良的八卦周刊被悄然送到了江临的案头。封面赫然是我在慈善晚宴上,穿着宝蓝色礼服、手腕上玉蝉微光流转的照片,旁边配着耸人听闻的大标题:《惊天骗局!保姆女冒名顶替,豪门情缘原是狸猫换太子!》。内文极尽渲染之能事,详细“揭露”了我叶小翠的真实身份,如何处心积虑冒充林晚,如何欺骗江临感情,手腕上的玉蝉更是被描绘成“盗窃林家传家宝”的铁证。文章笔锋恶毒,字字诛心。
这报道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了滔天巨浪。江氏集团的股价应声下跌,各种质疑和嘲笑的声音如同潮水般涌来。江家内部的压力也骤然增大。几个平时就对江临独断专行颇有微词的叔伯辈,联袂找上门来,就在别墅那间宽敞却气氛压抑的客厅里。
“江临!你看看!你看看这都闹成什么样了!”一个头发花白、面容严肃的老者将那份周刊重重摔在昂贵的茶几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为了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置家族声誉于不顾!股价跌了多少你知道吗?!外面都在看我们江家的笑话!”
“就是!那玉蝉是林家的东西,怎么会莫名其妙跑到她手上?还说什么‘认主’?简直是妖言惑众!我看就是她用了什么下作手段偷的!”另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愤愤地接口,眼神鄙夷地扫过站在江临身边、脸色苍白的我。
“立刻跟她撇清关系!召开记者会澄清!把这女人和她那个什么见鬼的玉蝉一起处理掉!挽回损失和声誉才是当务之急!”第三个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充满了火药味。我站在那里,感觉那些刀子般的话语狠狠扎在身上,手脚冰凉,耻辱感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心脏,几乎窒息。手腕上的玉蝉,似乎也感受到我的不安,传来一丝微弱却清晰的暖意。我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疼痛带来一丝清醒。不能退。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不仅是我,还有江临……他为我挡下了太多。
“说完了?”一直沉默的江临终于开口。他坐在主位的单人沙发上,姿态依旧沉稳,甚至显得有些慵懒,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此刻凝聚着风暴来临前的绝对平静,冰冷得骇人。
他缓缓站起身,挺拔的身影带来强大的压迫感。他没有看那些咄咄逼人的长辈,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份刺眼的周刊封面,然后落在我身上,只停留了一瞬,却带着一种无声的支撑。那一眼,让我几乎要崩溃的神经奇迹般地稳住了。
“第一,”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金属般的冷硬质感,“叶小翠是我的人。她的身份,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锋般扫过那几个脸色铁青的长辈,“你们所谓的‘不明’,是质疑我的判断力?”
“第二,”他拿起茶几上那份周刊,动作随意得像拿起一张废纸,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股价?这点风浪都经不起,江氏趁早关门。至于声誉……”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我江临的声誉,什么时候需要靠牺牲一个女人来维护了?”
“第三,”他的目光最后落在那位指责我“偷窃”玉蝉的中年男人脸上,眼神冷得几乎能将人冻僵,“关于玉蝉,林家老爷子都没开口,你们,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妄加揣测?” 他向前走了一步,强大的气场瞬间笼罩全场,“怎么?是觉得我江临坐不稳这个位置了?还是觉得……你们可以替我做决定了?”
一连三个“是觉得”,如同三记重锤,狠狠砸在客厅里。那几个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长辈,此刻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被他话语中毫不掩饰的锋芒和强大的气场震慑得哑口无言,竟无一人敢再反驳。
“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江临最后丢下一句话,语气平淡,却带着终结一切讨论的绝对力量,“不送。”
这场风波,如同它来时一样,被江临以绝对强势的姿态再次强行压下。他动用庞大的资本力量,将那些兴风作浪的媒体一一收编或打压。那份惹祸的周刊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相关的网络言论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江氏集团迅速发布了几项重大利好的合作计划,强势拉升的股价很快淹没了之前的所有杂音。他用行动证明,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流言蜚语不过是尘埃。
风暴平息后的一个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将书房染成一片温暖的金色。江临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合上电脑,揉了揉眉心,似乎不经意地随口问了一句:“晚上吃什么?”
我正坐在窗边的小沙发上翻着一本讲品牌营销的书,闻言抬起头,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要不……熬点小米粥?配点我新腌的雪里蕻?刚开坛,脆着呢。” 话一出口我就有点后悔,这跟他平时吃的那些精致料理比起来,也太寒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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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眼看向我。夕阳的金光落在他深邃的眼底,柔和了那里惯常的冷硬。他沉默了几秒,就在我以为他会拒绝时,却听到他低沉地应了一声:
“好。”
简单的晚餐摆在露台的小圆桌上。金灿灿的小米粥冒着热气,一小碟碧绿脆嫩的腌雪里蕻,淋了几滴香油,散发着清爽开胃的咸香。江临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就着一点雪里蕻送入口中。他吃得很慢,动作依旧优雅,但神情是放松的。晚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夕阳勾勒着他冷峻的侧脸线条,竟显出几分难得的柔和与……烟火气。
“嗯,”他放下勺子,看着我,眼神里有种奇异的光芒在流动,像是赞赏,又像是某种终于尘埃落定的确认,“这个,比合同值钱。”
我的心猛地一跳。一股暖流,混着酸涩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踏实感,缓缓地淌过心田。我知道,有些东西,从这一刻起,彻底不同了。
日子如同静水深流,悄然滑过。手腕上那枚玉蝉,仿佛彻底融入了我的骨血,成了身体的一部分,温润熨帖,再无异状。
江临的求婚,来得毫无预兆,却又像早已埋下的种子,在某个寻常的午后自然发芽。没有盛大的仪式,没有煽情的告白。他只是将一份修改过的、补充了大量财产赠予条款的协议推到我面前,目光沉静地看着我,说:“签了它。以后,名正言顺。”
我看着协议上那些天文数字和清晰标注的股权,手指微微发颤。不是因为财富,而是因为这份沉甸甸的、毫无保留的信任。我抬起头,迎上他深邃的眼眸,那里不再是冰冷的审视,而是清晰的倒映着我的影子。我拿起笔,在乙方签名处,端端正正地写下了“叶小翠”三个字。这一次,不再慌乱,不再卑微。
婚礼定在三个月后。江临将地点选在了远离城市喧嚣、临海而建的一处私人庄园。没有邀请任何媒体,宾客名单精简到极致,都是江临真正认可的核心圈层人物。庄园里绿草如茵,繁花似锦,巨大的白色纱幔在微咸的海风中轻轻飘荡,纯白玫瑰装点着每一处细节,空气中弥漫着清甜的花香与幸福的气息。我穿着由顶级设计师量身定制、却意外简洁大方的曳地婚纱,站在缀满鲜花的拱门下,等待着我的新郎。手腕上的玉蝉在阳光下流转着温润内敛的光泽。
悠扬的婚礼进行曲响起。江临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礼服,身姿挺拔如松,踏着红毯,一步一步向我走来。他的目光穿越宾客,穿越飘飞的花瓣,牢牢地锁在我身上。那目光里有郑重,有承诺,还有一丝只有我能读懂的、深藏的温柔。他走到我面前,向我伸出手。我微笑着,将自己的手放入他温暖宽厚的掌心。他的手心干燥而有力,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神父温和的声音在宁静的海风中流淌,询问着亘古不变的誓言。当那句“我愿意”即将从我口中说出时——
“我不同意!江临是我的!她是个骗子!小偷!”
一个凄厉尖锐、充满怨毒的女声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撕裂了婚礼的宁静!
所有人都惊愕地循声望去。只见庄园入口处,林晚像疯了一样冲了过来!她头发散乱,脸色苍白憔悴,双眼却燃烧着骇人的疯狂火焰,身上穿着一件不合时宜的、皱巴巴的旧礼服,活像个从恐怖片里爬出来的怨灵。庄园的安保人员显然没料到这位“前未婚妻”会以这种方式硬闯,一时竟被她冲破了阻拦!
“拦住她!”江临的助理反应极快,厉声喝道。几个安保人员立刻上前阻拦。
但林晚此刻爆发出的力量惊人,她状若癫狂,不管不顾地挥舞着手臂,嘶喊着:“放开我!我才是林晚!我才是林家的大小姐!她算什么?一个保姆的贱种!她偷了我的身份!偷了我的男人!偷了我的玉蝉!”她一边挣扎,一边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怨毒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叶小翠!你把玉蝉还给我!那是我的!是我林家的传家宝!你把它还给我!”
她的尖叫如同魔音灌耳,瞬间打破了婚礼所有的美好与神圣。宾客们一片哗然,震惊、错愕、鄙夷的目光交织着射向场中。江临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如同覆上了一层寒冰,眼神锐利如刀,握着我的手猛地收紧。
就在这混乱不堪、令人窒息的时刻,林晚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猛地挣脱了两个安保人员的钳制,像一颗失控的炮弹,尖叫着直直朝我扑了过来!她的目标明确——我手腕上那枚光华内敛的玉蝉!
“我的!还给我!”她嘶吼着,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如同鹰爪,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狠厉,狠狠抓向我的手腕!
“小心!”江临厉喝一声,瞬间想将我护到身后。
然而,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林晚的手指带着冰冷的恨意,狠狠抠在了那枚温润的玉蝉之上!
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玉蝉表面的千分之一秒——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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