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潭底寒玉，四意初运

凌云目光锁定潭水中心那片荡漾的涟漪，以及感知中那股来自深处、迥异于水蟒妖力与古树生机的纯粹水行波动。这波动并不强烈，却异常凝聚，带着一种沉凝的韵味。

 “福伯，你在此戒备，若有异动，先行撤离，不必等我。”凌云沉声吩咐，语气不容置疑。潭底情况不明，他必须下去一探，但不能让福伯涉险。

 福伯脸上忧色更重，却也知道自己下去帮不上忙，反而可能是累赘。他紧了紧手中的柴刀，用力点头：“少主放心，老奴省得！您千万小心！”

 凌云不再多言，走到潭边，深吸一口气。他没有贸然跃入，而是心念一动，丹田内的四色混沌道种微微加速旋转。一缕细微的、掺杂着赤金蓝绿四色的混沌气流被他小心翼翼地引导出来，凝于指尖，然后轻轻探入冰冷的潭水之中。

 气流甫一入水，凌云便感到一股远超空气的阻力。潭水冰寒刺骨，其中蕴含的水行能量似乎天然排斥着其他属性，尤其是那缕赤色的火意，几乎要被瞬间浇灭。金之锋锐也被水的柔韧大幅削弱，木之生机则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唯有那缕幽蓝的水行之力，在潭水中如鱼得水，但也因与其他三色混杂，显得不甚顺畅。

 “果然难控……”凌云眉头微皱。在空气中初步稳定的四色混沌之力，进入这纯粹的水行环境，平衡立刻被打破，控制难度陡增。这更坚定了他之前的想法——不能只追求力量的强行糅合，必须掌握其“意”，才能在不同环境下灵活运用。

 他耐心地调整着混沌气流中四种力量的比例和流转方式。以水意为主导，牵引气流下潜；以金意为锋，破开细微的水流阻力；以木意感知水下生机与脉络；以微弱的火意，维持气流本身的稳定，不使其被寒气彻底冻结。

 这缕混沌气流如同一条纤细而灵动的四色小蛇，蜿蜒着向潭底潜去。透过这缕气流的感知反馈，凌云“看”到了水下的景象。潭水比想象的更深，光线极其昏暗，越往下越是漆黑一片。水压也随之急剧增大，冰寒之气几乎凝为实质。水中生长着一些奇异的水草，散发着幽幽的荧光，偶尔有几条拳头大小、通体透明的怪鱼快速游过，对这外来的气流充满了警惕。

 气流不断下潜，足足深入了近百米，四周已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只有刺骨的寒意和沉重的压力。终于，那缕来自潭底的纯粹波动变得清晰起来。

 就在正下方！

 凌云收回探查的气流，眼神变得凝重。百米深的水下，压力和寒冷对肉身的考验极大，即便他是炼体修士，也不能掉以轻心。更何况，下面可能还存在未知的危险。

 他没有犹豫太久。富贵险中求，这妖兽山脉处处是机缘，也处处是危机。那股纯粹的水行波动对他吸引力极大，或许能让他对水之力的理解更深一层，对混沌融合大有裨益。

 他再次运转混沌之力。这一次，不再是外放探查，而是将其覆盖全身。赤金蓝绿四色光华在他体表形成一层薄薄的、不断流转的光晕。他刻意加强了金之力在体表的显现，以其坚固锐利抵御水压；同时分出一部分火之力在体内流转，驱散寒意；水木之力则融入感知，让他更好地适应水下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