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扫黄(第2页)

作为北宋首都的东京,ji馆则如同市民日常生活必需的食店一样,遍地皆是,触目皆有,真应了“食色,性也”的古训。像“院街”的曲院街西,竟都是ji馆,可称为“ji馆街”。尤其在繁华地段,像御街东西朱雀门外,还有下桥南、北两斜街,都是ji馆。这些街均为东京最长、最宽之道,可设置多少ji馆,不难想象。早在北宋初年,陶谷就粗略说过东京的鬻色户籍有万数之多,证之以所说,这倒并非夸大,而是保守统计。

由于ji女多,ji女分为不同层次。一类是最好的ji女,住处就见品位。其起居为宽静房宇,三四厅堂,其庭院有卉假山,怪石盆池,其小室皆帷幕茵榻,左经右史…她们个个能文词,善谈吐,妙应酬,评品人物,答对有度。门前,仆马繁多,豪少来游;屋内,进士不绝,崇侈布席…另一类ji女,则多是出自世习散、杂剧之家。朝贵们的宴聚,必有这样ji女携乐器而往的身影。她们在闲暇时,便聚到东京较大的金莲棚中,各自表演拿手好戏。这样的ji女,用丝竹管弦、艳歌妙舞,炫人耳目,以动其心。对她们求欢的,多是膏粱子弟,他们一看眼,待散后,便访其家,纵情玩乐…这两类色艺并重的ji女,是东京,也是整个宋代城市ji女的主流,唤做“官ji”。

因为官府有公私宴会,都要点ji女去祗应,所以,凡在籍的娼户,便都叫“官ji”。官ji一个重要使命是点缀官府主办的娱乐等重大活动,官府便让官ji排列面,以壮观瞻。另一个重要使命,是被官府征用于颇具商业色彩的买卖活动中。每逢此时官ji们还各执斗鼓儿,或捧龙阮琴瑟,真是衣着映照,乐器并擎;娉婷妩媚,相得益彰。伏侍她们的婆嫂,也乔妆成市井中的绣体浪儿,为她们牵引绣鞍宝勒骏骑。还有许多官员子弟用人托着诸色果子蜜饯,亲自持杯频频劝酒。加官ji们前有借请来的宅院诸司人家的虞候押番为之开路,后有手擎罗扇衣笈的浮浪闲客卫护,引动得成千万的市民密密排列街头观看,一时形成了“万人海”的场面。

这种在ji女身一掷千金的作风,是为了显示其雄厚的财力,无比的地位,浪漫的情调。红颜溢坐,美目盈堂,王公显贵自是乐此不疲,互相攀比,从而使城市ji女的消费,似波涌浪翻,滚滚直,成为宋代城市畸形繁华的一个重要原因和一个独特的景观。

“二爷,边是高太尉家的二公子,他是当朝学士,咱们还抓不抓”在一条黑暗的巷子中,赵忠凑到一辆黑漆马车的窗前问道。

“抓,为啥不抓,别说是个学士,要是宰执们才更好”马车中飘出悠悠的回答。

“嘿嘿,二爷,今天还真逮着了,金环巷那边回报,门下中省左丞张邦昌,右丞李邦彦都在那里呢”赵忠笑着说道。

“好,那还等什么,你盯住这边,我带人去那边,这帮狗东西可让我等到了,想着他们家里养着几十个家ji,不会出来打野食儿呢,绝不能错过”赵柽立刻兴奋起来,一边吩咐,一边调集人手直扑金环巷。

“二爷,这要是抓住他们,咱们送到哪啊,开封府恐怕不敢收”马车中见喜有些为难地说道。

“怕什么,他们不收,咱们就给他们送到宫里去”赵柽毫不在意地说道,好像要抓的几个不是朝中二品大员,就像条狗似的。

“嗯”见喜苦着脸点点头,王爷这是闲出病来了不,不是病了,简直是疯了,见喜无奈的看着王爷想,他们在蔡京门前蹲了几天,也没找着他毛病,王爷郁闷地进了趟宫,不知道黄大官给他吃了什么药,回来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开始抓起了,在京中掀起了场针对公务员的‘扫黄’风暴。。。

“哎,大宋朝世风糜烂,连这些年轻人都学坏了”一家青楼外,赵柽看着几个亲卫将四五个头蒙着衣服的家伙推了马车,后边是一伙士子打扮的年轻人惊慌的跟了出来,飞快的隐在周围的巷子中。他们是一群处于青春躁动期的年轻人,但他们不能像恶少年那样闲逛滋事,也没有策肥拥姬的贵公子的气派,只能整日苦读,精神寂寞,而一旦高中,则身价百倍,需要向人炫耀,若金榜落第,则垂头丧气。巨大的反差,使他们渴望异性的抚慰,况且这些人多半或家室不在,或婚姻未结,加之他们的经济状况,多处于社会‘中产阶级’,ji馆就成为他们最频繁光顾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