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章 诡阵师

太阿五兄弟,连忙回防,挡在墨画身前,宛如五座小山,不充许任何人靠近程默,杨千军,司徒剑等人,也开始围绕墨画,收拢阵型。

风子宸仗着身法好,身先士卒,冲向墨画。

以逍遥踏风步,拉近距离,并以八卦游风步,在太虚门弟子间周旋,身化白色虚影,十来个回合,便突破太虚门的防线,冲进了墨画二十丈之内。

这也是迄今为止,四宗七门所有弟子中,最接近墨画的天骄。

之后风子宸快剑入风,直取墨画命门。

但近十丈之地后,地面山石隆起,化为牢笼,阻拦住了他。

片刻后,太阿五兄弟当即合围过来,五柄巨剑,对着风子宸,劈头盖脸一顿砍。

巨剑势大力沉,威力可怖。

风子宸修的是快剑,不敢力敌,只好暂避锋芒,向后退去。

可他刚退没几步,一缕灵墨,渗入地面,化为一片流沙。

风子宸提防太阿五兄弟的巨剑,一时不慎,右脚踩进了流沙,尽管不过片刻,他便挣脱而出,但心底却不免一颤,

混战之中,被阵法束缚,哪怕只有两息,也足以致命。

果然,伺机已久的司徒剑,趁此时机,凝出一道离火剑气,破空而至,命中了风子宸的后背。

风子宸一个跟跪,一转头,又看到了一双大斧头。

程默和司徒关系最好,也最默契,见风子宸中了离火剑,当即见缝插针,双斧劈来。

风子宸结结实实,又挨了程默一斧头。

眼看就要毙命,关键时刻,石天罡一拳扫了过来,挡住了程默。

风子宸这才得以缓了口气。

之后断金门的宋奎,癸水门的秦沧流,还有紫霞门和凌霄门的诸多天骄,也都合围过来,一同杀向墨画。

但他们的身法,都远不及风子宸,绕不开太虚门的弟子。

若是强攻,又突破不了太阿五兄弟的防线,更抗不住令狐笑的可怕剑气。

自始至终,他们根本近不了墨画的身。

而身形瘦削的墨画,就安若泰山地,坐在远处的大石头上。

或是漆黑,或是鲜红的灵墨,化为细丝,受其神念牵引,在其身前游离。

偶有灵墨,如同细蛇,在大地上婉蜓。

结成一副副阵法,配合着太虚门弟子的杀招,收割着一条又一条生命。

墨画神色平静,目光深邃而冷漠。

灵墨在他指尖游离。

一切杀机生死,也仿佛都在受其掌控。

这诡异又阴森的一幕,令石天罡和秦沧流几人心生胆寒。

这是他们在实战中,从未见过的,强大得匪夷所思的阵师。

他强大的,不是个人的修为,而是阵法造诣的深不可测,是对环境的洞悉,

对局面的掌控,对修土生死的摆布一定要杀了他!

不惜一切代价,杀了这个强得诡异的墨画!

这个念头,瞬间浮现在所有人心头。

他们奋不顾身,继续向墨画冲杀而去,可又尝试了数次,仍旧突破不掉太虚门的防线。

反倒他们的盟友,又一个接一个,死在阵法之中。

「近攻不行,那就远攻。」秦沧流道,「叶之远,去御剑!」

「我没机会!」

被郝玄几个太虚门弟子缠着的叶之远愤怒道。

御剑这种法门,最忌讳的,就是被人打扰。

而恰好郝玄身法好,喜欢打闷棍。

叶之远自从御了第一次剑,想杀墨画之后,就被郝玄盯上了。

只要他拉远距离想御剑,就会被郝玄抽空,一棍子砸后脑勺上。

叶之远恼怒。

这乾学州界,堂堂八大门弟子中,怎么还有人不练剑,喜欢练棍子的?

秦沧流暗骂叶之远废物。

曾经的叶之远,是大罗门天骄,惊才绝艳,哪怕嚣张且嘴臭,也没人敢说他什么。

但自从他被墨画一剑杀了之后,光环碎了一地。

众人对他这个「剑道天才」,也就失了敬畏之心了。

秦沧流骂归骂,但还是抽身过来,替叶之远挡住了郝玄几人。

墨画的阵法太诡异了。

古怪铠甲加持下的太虚门,实力也今非昔比。

再这样下去,他们真的要全军覆没。

如今唯一的破局点,就是叶之远的「御剑」了。

「你用御剑,远距离去杀墨画。」

「哪怕杀不掉,不断干扰他也行,别让他继续画阵法——」

秦沧流虽然不是阵师,但也学过阵法。

画阵法,必须全神贯注,神识高度集中。

神识御墨这种手段,绝对比普通画阵法更难,那必然要求更高的集中力。

只要叶之远的飞剑,能够逼近墨画,哪怕伤不到墨画,也绝对能打断他画阵法。

少了墨画的阵法,他们还能再坚持一会。

只要外围的「援军」,能及时打破封山的复阵,他们有了援手,一齐冲杀过去,太虚门还是必灭无疑。

关键,就在于叶之远的御剑了。

毕竟「曾经」是大罗门第一御剑天才,所修的大罗飞天御剑诀,绝非等闲。

叶之远拉开距离,自一百六十丈外,开始凝神掐诀,御起飞剑。

大罗飞剑,乃特制的飞剑,长三尺七,古朴沧桑,上镌云纹,飞天遁地,寒光索命。

叶之远本就是天才,御剑天赋绝佳,自上次惨败于墨画之手,痛定思痛,越发勤修苦练。

仇恨是最好的「催化剂」。

叶之远的大罗飞天御剑,较之从前,又精进了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