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崩!(第2页)

观剑楼上。

一处密闭,但华贵的殿堂里。

天枢阁的一众阵法大师,也在交头接耳:

“这是……灵力逆变?”

“逆灵绝阵?!”

“这怎么可能……”

“乾学州界竟能有此等天赋逆天的弟子,能学会此等逆天的阵法?”

“是从上次论阵大会上得到的,不是完整的逆灵阵。”

“原来如此……”

“即便如此,也不得了了。”

“你们不明白,逆灵阵法学会不可怕,可怕的是,用得如此精妙……”

“他这个崩解法,明显是精心算过的,布阵的框架,阵法的数量,灵枢的联系,崩解的点位,灵力的流转和逆变的扩散……等等,这个一般阵师,连门道都看不出来……”

“是衍算法?”

“不错……就是不知用的是何种衍算之法。”

“他自己算的,还是别人替他算好的?”

“估计是有高人事先替他算好的,要真是他自己算的,那可就有点恐怖了……”

“哪怕是有高人替他算,他能临战之时,将这些阵法一丝不差,悉数构建出来,也相当了不得。”

“是个绝佳的阵法人才,足以入我天枢阁……”

……

一众阵法大师,议论纷纷。

而高座之上,一个中年模样,尊贵儒雅的修士,却目光深沉。

此人,正是天枢阁的监正。

此时他看着方天画影,神色平静,口中默念:

“墨画……”

他总觉得,这个名字中,蕴藏着很多耐人寻味的因果,但细细去想,却又一片空白。

监正忍不住微微皱眉。

……

而观剑楼外,方天画影仍旧一片漆黑。

爆炸的余波不止。

观战席上的众人,仍旧议论不休,论道山一片喧嚣,过了许久,忽然有人愣住了:

“不对……论剑怎么还没结束?”

“有人……还没死?”

在这种恐怖的爆炸中不死?

众人心中全都骤然一紧。

所有人的目光,同一时间,全都汇聚向了方天画影,没有人说话。

又过了片刻,爆炸终于彻底停歇,灵力逆变的气息,渐渐消弭,画幕上的黑色开始消退。

天地山川又有了色彩。

只不过,这色彩是灰暗的,到处是灵力崩解,湮灭万物之后,残留下的黑色残渣,

偶有一丝丝黄绿色的林木山石残留。

而在这片天地荒芜,山川湮灭的景色之中,那一道单薄的身影,仍旧坐在原地。

而从始至终,他就坐在原地,任天骄围杀,阵法崩解,山川破灭,而岿然不动。

“是……墨画?!”

满座修士神情剧变。

整座论道山,一时哗然大作,喧声沸天。

“墨画他……竟然没死?!”

“不仅没死,他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不死?这种爆炸之下,他都死不掉?”

“这绝不可能……”

万阵门观战席,满脸皱纹,一头鹤发的长老猛然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喃喃道:

“这是……生门?”墨画这小子,已经到了,能自算生门的地步?!

这究竟是……何等妖孽?

鹤发长老瞳孔震颤,胸中情绪一时难以用言语表述。

而观剑楼上。

天枢阁的阵法大师们,纷纷皱眉叹道:

“连生门都算好了……”

“果真是有高人,替他提前谋算。”

“他自进山谷,便一直坐定不动,想必那个位置,就是事先算好的‘生门’。”

“他坐在‘生门’上布阵,引爆全部阵法,崩解之力湮灭一切,唯有他可借阵法生死之理独活。”

“天地万物,有杀必有生。”

“妙啊……”

“以阵法构局,步步为营,层层为彀,于一瞬间,杀机尽暴,屠灭强敌,留存自己一线生机。”

“想不到在论剑大会上,还能看到如此阵法手段,不虚此行。”

“就是不知,这谋划出自哪位高人之手。”

“莫非是太虚门的五品阵法大能,荀老先生?”

“是洞虚老祖……”

“确实,这的确有点像是‘老祖’的手段……”

众人惊叹纷纷。

唯有高座之上的监正,看向天地一片荒芜之中那一道看似年轻但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的身影,瞳孔微缩,眼眸流露出一丝不可思议之色。

一瞬间,他甚至有种错觉。

仿佛一个幼年的“诡道人”,在对着他微笑。

……

天枢阁的大人物们,心思各异。

而整个论道山,仍旧炸了锅一般,议论纷纷。

他们未必知道,什么逆灵阵,什么生门,但眼前的事实,却明明白白。

墨画引发惊天的阵法爆炸,无差别抹杀掉了所有天骄,只有他一人活了下来。

那也就意味着,墨画是修罗战第一。

是地字论剑最终决战的第一名!

太虚门从上到下,完全傻了。

三山掌门,也激动得手都打颤,此时一切言语,都难以形容他们心中的震撼。

第一!

不是八大门第一。

虽然具体的分值,还没算出来,但墨画得了修罗战第一,赢了海量的胜点,那按照大致的估算,太虚门很可能就会是……

四大宗第一!

是乾学论剑第一!

这是一个他们此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如今这个事实,就摆在眼前,三山掌门只觉胸口一窒,几乎就喘不过气来了。

乾学第一啊!

在天骄云集,世家林立的乾学州界,这可是多少宗门,多少掌门,多少长老,多少弟子,一生梦寐以求但都求之不得的东西啊。

尽管,只是地字论剑的第一。

但此后只要在天字论剑努努力,这个第一未必保不住。

即便保不住第一,至少四大宗应该是稳了。

保底四大宗,可以争第一。

这种巨大的名利带来的狂喜,让三个数百年道行的掌门,都差点有了道心不稳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