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尾声:海底的涟漪(第2页)

 

赵大宝好像没以前那么怂了,也可能是吓过头了,反而有点“爱咋咋地”的淡定。

 

韩芷晴还是那个走路带风的海归精英,继续她的考古研究。

 

就是有时候,对着某些古代器物上复杂的纹路,会下意识地流露出一种……特别的专注,甚至带着点练家子的利索劲儿。

 

而我,林子程,考古界的“泥石流”,摸金校尉的不肖子孙,好像也变了点。

 

黄泉眼还在,但以前那种总想用它搞个大新闻,证明自己“牛逼大发了”的沙雕劲头,淡了不少。

 

地底下那一次次的丢人现眼,尤其是最后那差点一起玩完的“终极破坏”,让我明白,这玩意儿不是拿来显摆或者满足好奇心的玩具枪。

 

我开始试着,更小心,更收敛地用它。

 

在导师手底下,干那些看着枯燥的挖土、修补活儿。

 

偶尔,黄泉眼会抓到陶片上特别微弱的能量残留,或者古老地层里模糊的“用过的痕迹”。

 

这些发现很小,远没有地底遗迹那么刺激,但却能给正经考古提供点意想不到的旁证和新想法。

 

不再琢磨什么虚头巴脑的“终极考古梦想”,老老实实挖土、看东西、写报告,好像也没那么没劲。

 

就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还是会想起地底下那片金灿灿又白骨森森的幻象,想起那颗跳动着、最后被我亲手“捅炸”的能量核心。

 

遗迹,真就这么彻底没了吗?跟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日子就这么过,快得跟抓不住的沙子似的。

 

一晃,好几年没了。

 

医院那股消毒水味儿早散了,摔打出来的伤也好了疤。我呢,总算不是那个一提起来导师就脑仁疼的愣头青了。

 

发了几篇论文,角度嘛,确实有点“偏门”。

 

靠着这个,在考古圈里勉强刷了个脸熟。

 

论文里那些个关于古代能量场、遗迹结构分析的玩意儿,没少靠黄泉眼“作弊”。

 

当然,写的时候得拐弯抹角,弄得玄乎点。

 

什么“特殊地质环境能量残留感知模型”,什么“空间能量波动反推遗迹功能区”,听着高大上,其实就是把我眼睛看到的东西,换身“马甲”。

 

效果还行,起码没被当成跳大神的给毙了。

 

这黄泉眼,现在跟我算是彻底锁死了。

 

用久了,也摸出点门道。

 
不像早几年,看个下水道都疑神疑鬼。

 

现在顶多是路过老城区,眼角余光扫到点墙根底下残留的、别人瞧不见的能量碎影,心里哦一声,也就过去了。

 

用导师的话讲,我这几年,“稳重”了。

 

屁!

 

我自己清楚,纯粹是被现实摁地上摩擦久了,磨秃噜皮了。

 

地底下那次,小命差点连裤衩都赔进去,再二的人也得长点心。

 

韩芷晴现在是真大佬,圈子里提起来都得竖大拇指那种。

 

偶尔开学术会能碰上。

 

离老远看过去,还是那副冷冰冰、走路呼呼带风的派头。

 

不过目光对上,她那能冻死人的气场会稍微“化冻”零点零一秒,算打过招呼。

 

我俩有默契,有些事儿,不用说,心里明白。

 

林队早就不跑一线了,调去管什么保密档案,端上了铁饭碗。

 

上次聚会喝多了,搂着我脖子,舌头都大了:“子程啊……还是办公室好,挖土……那玩意儿,悬乎!”

 

赵大宝这胖子,倒是活成了个意外。

 

从地底下爬出来,也不知道是吓破了胆,还是吓出了新人生。

 

没在考古队待着,自己开了家户外店,生意居然还不错。

 

人看着精神不少,说话也溜了,就是遇事儿还下意识缩脖子,但好歹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