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清醒梦(第2页)

 




    重逢时的生疏,而后不断堆积的矛盾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瓦解。
 




    江渺故作思考‘哦’了声,没有强迫他,补充道:“我告诉你,现在主动权在我手里,我才不会为了你患得患失,坐立难安,我想追你就追你,不想追你也能喜欢别人,你只有乖乖就范的份。”
 




    “知道了。”陈南屿目色柔和。
 




    回到小院,李恬正在帮李瑞折菜,眼神揶揄从他们身上飘过,喊道:“怎么才回来,都要吃饭了,我打你电话都没接。”
 




    江渺进摄影展的时候调了静音,打开才发现李恬确实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还发了消息。
 




    李恬注意到她脚上的新鞋心领神会,含笑连连点头,示意她不用解释。
 




    李瑞端起没择好的菜,直接闷头进了厨房。
 




    陈南屿看了眼,把购物袋递给江渺,跟了过去。
 




    李恬撇撇嘴,暗叹他这样未免也太明显,生怕别人看不出他生气,抬眸见江渺也往那边看,摆摆手说:“没事,他最近......内分泌失调,等过了这段时间就好。”
 




    江渺放下东西,“抱歉,手机静音了,前面没接到你的电话。”
 




    “我说呢,本来还想找你看看那个彩蛋。”
 




    “什么彩蛋?”
 




    “你没看见吗?”李恬说:“有人推倒了那些彩砖。”
 




    江渺抿紧唇,自己做的事情怎么会不清楚,“是我不小心在出口弄倒的,你知道那个摄影师是谁吗?”
 




    江渺打开手机,想要联系方式,虽然不是有意,但该给的赔偿还是要给。
 




    李恬没理解,“那有什么关系,扶起来不就好了,再说了,它本来就是南屿哥弄的一个机关。”
 




    两人在一瞬间都回过味来,李恬很想忍,但实在忍不住,笑弯了腰:“我都不知道他还会捉弄人。”
 




    手机正好停在微信的页面,前面新加的微信置顶上方,一张蓝调时刻的模糊夜景,备注陈南屿,江渺点了点对话框,思忖几秒,关闭屏幕。
 




    仔细想想,陈南屿说的那句话也没错,按他现在的性格,那些幼稚的行为好像是与他漠不相关,但他们认识的足够早,江渺见过他孩子气的一面。
 




    李瑞再次从厨房里出来,面色缓和许多,不知道陈南屿和他说了些什么,对上江渺时依旧闪躲着目光,但没再把她视若无物。
 




    --
 




    这夜突如其来下了一场大雨,蓝湾镇的雨季通常在下半年,春天雨水极少,连日躁郁的天气已经让人忘记,立春不过是上个月的事情。
 




    泥腥味顺着露台折叠门的罅隙还是钻了进来,陈南屿打开床头的灯,脑袋有些胀痛,意识涣散中打开手机看了眼,才发现已经快到清明。
 




    切掉后台,点入微信,他睡的早,十点过后新来的几条消息还没看,一一回复完,拇指在半空中停顿了会儿,还是点进江渺的朋友圈。
 




    她的朋友圈没有设置可见时间,发的不多,大学时期现在的都有,里面没有明显的城市地标和身影,都是一些不惹人注意的风景旅游照,但角角落落能看出来她去了很多地方。
 




    窗外依旧淅沥沥地下着大雨,房间里有些闷,陈南屿的心却一点一点平静下来,不知过了多久,他关上灯,没再吃放在床头的那瓶褪黑素。
 




    意识重新掉入混沌,陈南屿的思绪却达到前所未有的清醒,他下意识挣扎了下,却陷得更深,好像把渝城那些路又重新走了一遍。
 




    不同于蓝湾镇,渝城的雨水总是格外多,夏末转秋尤甚,这里的雨带着南方独有的湿冷和绵柔,仿佛破开个口,就永远不会停息。
 




    陈南屿望着阴沉沉的天空,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刚入学的低年级有些冒失,从雨里冲到教学楼也不看前面有没有人,雨伞收拢时半数的雨水都蹭到了他的袖口上,还撞掉手里的伞。
 




    女孩挺紧张,结结巴巴朝他道歉。
 




    陈南屿不动声色蹙了下眉,才降温,秋季校服里面是夏季校服,湿透的袖口直接粘在皮肤上,有种黏腻感。
 




    对面的女孩还在道歉,帮他把伞捡起,还递过一包带着香味的印花纸巾,跟早就准备好似的。
 




    陈南屿不喜欢这种厚重的气味,只接过伞,但碍于礼貌,他转而提醒,“没关系,雨这么大,你留着备用吧。”
 




    末了,他也没忘记说一句谢谢。
 




    女孩咬咬唇,飞速丢下一句谢谢学长,跑得很快,以至于陈南屿提醒的那句小心都没听见。
 




    现在是傍晚六点,陈南屿待人走后把外套脱下,搭在手腕没有再穿,撑开伞走到离家最近的超市,冰箱自从梁惜文去晋城后总是空的,陈伯海会拿零用钱给他,却不包括这一份,好在从小到大的压岁钱梁惜文都让他自己保管。
 




    陈南屿算了算,至少维持这样的生活在高考结束之前应该足够,还有四年。
 




    从超市出来,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今天周五,他只采购了一部分,但还是不轻,剩下的可以在周天下午补齐,以便上学的时候不方便。
 




    路过蛋糕店,陈南屿淡淡看了眼,没有停下脚步。
 




    到家已经七点,陈伯海还没有回来,空气里弥漫着消散不掉的酒味,两人离婚时闹得太凶,家里的东西被摔得七七八八,这套单位分的福利房显得格外空旷。
 




    陈南屿把东西在冰箱里码好,转身进了厨房,刚做好的饭菜隔出一半温热着,等陈伯海下班回来吃。
 




    吃完饭,陈南屿收拾完厨房,又把摆在茶几上没喝完的酒瓶都收了起来,辛烈的酒精味闻着让人头晕目眩,也时常让陈伯海精神恍惚。
 




    丢完垃圾回来,桌上的饭菜依旧没人动,他又检查了一遍水电表,都还有剩,只是燃气费下个礼拜该交了,物业周末不上班,可能还要请一次假。
 




    这周又进行了一次大考,陈南屿把错题整理完,梁惜文来了电话,问他吃饭了没有。
 




    现在是晚上十点,说完,母子俩都沉默了会儿,梁惜文想不到更好的开场白,声音里有强行无事的高涨。
 




    “妈妈给你新买了几套衣服寄回去,你到时候试试合不合适。”
 




    “好。”
 




    “最近学习怎么样,进入初三会吃力吗?”
 




    “没有。”陈南屿顿了顿,没让话题冷下去,“老师说,保持下去,进一中实验班没有问题。”
 




    电话那头松了口气,母子俩又淡淡来回了几句,梁惜文静默几秒才走入今天的主题:“小屿,生日快乐!”
 




    陈南屿鼻尖发酸,没回话,心里宁愿所有人都忘记这一天。
 




    “你爸,他最近状态好了点吗?你过生日,他......”那边的声音变得小心翼翼,做夫妻好歹十年,梁惜文大概能猜到。
 




    回答不了的问题,谁也给不了答案。
 




    梁惜文有些内疚,但更多的是愤怒和无能为力,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没有直接电话里说,忍忍缓了语气:“小屿,等高考结束来妈妈这里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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