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玄武门火》




                一、望火楼的黄昏:地脉的千年心跳



    天宝十四载七月十四,长安玄武门的残垣在暮色中滴血。夜罗伽的赤金战甲布满剑谷火星灼烧的斑痕,共生之剑的剑穗扫过玄武门砖缝时,砖面上“胡汉同光”的刻痕突然亮起——那是贞观年间太宗用胡汉双血浇筑的地脉封印,此刻正被血月教的邪术蒸腾出紫黑雾气。她的星芒印记贴着石墙,清晰感知到地脉深处传来的震颤,像受伤的巨龙在低吟。



    “圣女大人,地火阵眼在太极殿龙柱第三层。”粟特老匠乌尔曼单膝跪地,手中的波斯赤晶匕首在砖面刻下新的翼狮图腾,银白胡须沾着玄武门的旧血,“武德九年的血咒被挖开了,他们要用混血儿的血喂养邪阵。”他抬头时,夜罗伽看见他瞳孔里倒映着远处望火楼的灯火——胡商们正将琉璃灯嵌进飞檐,每盏灯上都系着松针编成的剑穗结,那是河阴血祭后百姓们自发的守护。



    夜罗伽抚过剑柄上的百姓手印,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娜扎抱着陶罐跑来,罐中装着河阴甜水井的水,水面倒映着玄武门的血色残阳:“阿爷说,用这水浇在剑穗上,能唤醒地脉里的胡汉英魂。”



    二、狼师压境:纯血邪阵的咆哮



    七月十五寅时三刻,安禄山的十万大军如黑云压城,狼头旗上的血月图腾遮没了启明星。徐惊鸿站在潼关城头,麒麟护心镜映着城下叛军点燃的血色篝火,将他的面容染成修罗般的赤红。他的剑穗剧烈震颤,每一道结都对应着长安地火脉的十二处阵眼,此刻正有七处传来灼烧般的剧痛。



    “报!血月教在玄武门掘开李建成埋骨地!”斥候的甲叶碰撞声里带着哭腔,“他们抓了三百名胡汉混血儿,用波斯裂地术将血灌进地脉!”



    徐惊鸿望向长安方向,仿佛看见玄武门的砖缝中涌出黑红色的血河,正顺着地脉流向太极殿龙柱。他的麒麟玉佩突然滚烫,在甲胄下烙出焦痕——那是夜罗伽的星芒印记在传递危险信号。“传我将令!”他的声音混着少林僧众的梵唱,“打开嵩山剑谷的雌雄双炉,用《太初剑谱》第七式‘河汉清浊’对冲地火!”



    三、太极殿惊变:双生密钥的对决



    夜罗伽闯入太极殿时,殿内七十二根龙柱正渗出黑血,云雷纹与火焰纹在血水中扭曲成狰狞的血莲。安孝节站在中央祭坛前,手中握着从剑谷盗来的裂地剑,刀刃上“纯血至上”的粟特文正在吸收龙柱的精血,他的左脸狼首刺青已蔓延至瞳孔,却掩不住右眼角未褪的星芒印记。



    “安孝节,你还记得西市的甜水井吗?”夜罗伽的共生之剑在掌心发烫,剑身上的胡汉百姓手印突然亮起,“你母亲教你用汉语背‘关关雎鸠’,你父亲用粟特语唱《阿维斯塔》,这些都被你忘了吗?”



    安孝节的手猛然颤抖,裂地剑“当啷”落地。记忆如地火般涌来:七岁那年,他在西市井边摔倒,汉族少年递来的手帕上绣着翼狮与麒麟;十三岁随父经商,在河阴甜水井旁看见胡汉百姓共御旱魃。而现在,血月教的洗脑咒在他脑海中嘶鸣,却盖不住这些温暖的画面。



    “我……”他突然抱住头,胸前的血莲纹身片片剥落,“他们说混血是耻辱,说胡汉通婚会污染圣火……”



    夜罗伽趁机逼近,共生之剑的剑尖抵住他心口未褪的星芒印记:“真正的圣火,是胡汉百姓共饮的井水,是共耕的土地,是共唱的歌谣。”她的星芒印记亮起,圣火之力顺着剑尖注入安孝节体内,将血月教的咒印一一焚尽。



    四、城楼血祭:地火与邪术的绞杀



    玄武门城楼,安禄山亲自点燃九层血祭坛,手中捧着染血的《血月秘典》。他的粟特锦袍上绣满扭曲的血莲,每一朵都用胡汉混血儿的血绘制,在夜风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嘶鸣。当他看见夜罗伽拖着安孝节出现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作更炽烈的疯狂:“圣女既来,便让你见证纯血如何净化杂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