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千柱余烬》




                一、波斯波利斯的黄昏:千柱厅的低语



    天宝十四载十月廿三,波斯波利斯的“千柱厅”遗址在暮色中蒸腾着咸涩的海风。夜罗伽的赤金战甲披着粟特商队新织的鎏金披风,衣袂上的“万邦同光”纹由汉锦、波斯绒、粟特金缕共织,在断柱间投下细碎的光斑,映亮石缝中希腊文与佉卢文交叠的古老祷文——那是亚历山大大帝东征时,随军希腊学者与印度僧人共同刻下的“多元共生”箴言。



    “圣女大人,地火中枢在祭坛第三层基座。”波斯圣火堂大祭司巴赫拉姆的白袍沾满幼发拉底河的泥沙,手中的青铜权杖顶端,象征欧亚文明交汇的双环纹已裂痕密布,“亚历山大埋下的‘纯血诅咒’,正用马其顿盾牌与汉家环首刀的锈血激活。”他指向祭坛中央的逆火阵,七十二根石柱分别刻着希腊浮雕、波斯楔形文字、汉地云雷纹,却被血月教用狼毒草汁连成“纯血净化”的邪阵。



    夜罗伽的星芒印记贴着断柱,突然感知到地火脉的异常震颤——那是波斯湾的咸水正顺着地火逆脉倒灌,与昆仑山的圣火之水在地下形成漩涡。她望向祭坛顶端,血月教长老正将混血儿的血泼向亚历山大时期的青铜火盆,盆沿的狮身人面像与青铜麒麟浮雕在血水中扭曲,显露出“纯血至上”的多国文字。



    二、碎叶城盟约广场:地火网的共振



    同日申时,碎叶城的胡汉盟约广场上,徐惊鸿的麒麟玉佩与波斯波利斯的圣火坛产生共振。他的赤金战甲内衬着龟兹匠人新制的胡锦,衣领处绣着未褪的“万流归宗”纹,与腰间悬挂的波斯赤晶瓶遥相呼应——瓶中封存着波斯波利斯千柱厅的地火余烬,此刻正与他剑鞘的《山海经》刻痕共鸣。



    “徐校尉,波斯湾的海水已渗入地火逆脉!”龟兹乐师阿丽娅的琵琶弦上缠着希腊七弦琴的丝弦,“我们的《胡汉和鸣曲》只能暂时稳住千柱厅的地火震频!”



    徐惊鸿望向广场中央的盟约刻石,汉隶、粟特文、波斯楔形文字共同记载着贞观年间胡汉波斯三方共守地火的盟约。他的剑穗突然扫出《太初剑谱》第九式“星海横流”,剑风所过之处,刻石显露出隐藏的地火网络图:从帕米尔高原的“万邦同光”碑到波斯波利斯的千柱厅,再到爱琴海的德尔斐神庙,地火脉如银河贯穿欧亚。



    “传令龟兹乐师与波斯竖琴手!”他的声音混着碎叶城胡杨林的呼啸,“用双调合鸣唤醒千柱厅的‘共生基石’——那是贞观年间波斯贤者与汉地道士共埋的地火枢纽!”



    三、圣火坛逆阵:文明余烬的觉醒



    波斯波利斯的圣火坛上,血月教长老的邪咒即将完成。夜罗伽的共生之剑突然发出蜂鸣,剑身上新铸的“万邦同光”纹与千柱厅的断柱产生共振,竟在火盆中显化出跨越时空的幻象:



    -公元前324年,亚历山大的军队与印度孔雀王朝的使者在千柱厅共饮葡萄酒,希腊哲人亚里士多德与印度沙门讨论“杂血是否为文明之根”;



    -贞观十五年,波斯使节团与唐玄奘的弟子在圣火坛刻下双环纹,将汉地《周易》与波斯琐罗亚斯德教的圣火教义共刻于石;



    -去年春分,粟特商队与大秦使节的后裔在千柱厅遗址举行婚礼,新娘的希腊式面纱与新郎的汉家襕衫在圣火中交相辉映。



    “他们要烧断的,是人类文明交融的脐带!”夜罗伽的声音混着波斯湾的浪涛,震落祭坛顶端的血莲旗,“亚历山大的铁骑、张骞的节杖、郑和的宝船,从未因血脉而停下脚步——”她指向火盆中即将熄灭的圣火,“真正的文明之火,只会在交融中烧得更旺!”



    巴赫拉姆趁机将波斯圣火之水泼向祭坛,火焰突然暴涨,显露出火盆底部的多国文字:“杂血者,文明之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