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杂志专访2012.11.30-2013.11.7期(第2页)
当:“出书”对于你而言,是试图换一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想法吗?
嵩:我去年也这么认为……不过人的想法总是在不断变化中的,这也是生活有意思的地方。换一种表达方式,也让关注我的人接收到更多面向的我,这是挺好的一件事。对我而言这本《海上灵光》是我的作品,而不是一个“艺人周边产品”。它的每一个细节都充盈着我的想法。
当:音乐之外,“书”会成为以后经常性的与受众交流沟通的手段?比如说,定期或者不定期地出一本不同类型的书什么的。
嵩:是的,不过音乐工作已经很忙,写作是最需要静心去做的事情,不可刻意为了写而写,以后看机缘吧。
[海上灵光]的正确打开方式
旅行之于人类的意义,流浪,休憩,放空,感悟:旅行之于现代演艺人的意义,又多了些“游学”、“充电”种种附加值,然后许嵩的希腊行并无那许多负累:“我们只是去别人的生活情境里游走,但最终还是要回到自己的生活里来,能带回一些感受和思考就该知足。如果对一次旅行抱有太多的期待和要求,其实反而丢掉闲适的心情。出发的时候我都没想过要出书,带着摄影团队也只是想捕捉一些画面留纪念。没想到会有如此冲动来写下一些思考并立即出版。可能这种无目的性,反而让很多读者喜欢这本书的随意和轻松。”
在希腊,他拍下了很多触动自己的画面,与此同时产生的禅道思考,都写在了书里。读书和写书有一个共同奥义,带来太多功利目的。本身的乐趣就会大打折扣。写歌,听歌也一样。所以看到这里的你们,不妨摊开“许嵩”的标签。来看看这本《海上灵光》。
当:单纯说感觉,你的音乐当中的一些元素与希腊元素碰撞,就好像香油遭遇咖啡,如果不认同,请激烈地反驳这一点^^
嵩:是的,我的很多歌里有大量中国民乐元素,歌词谈论的话题也常常是本土的事件、故事,而希腊完全是另一派风情了,在我的音乐里是没什么希腊音乐元素的。
当:去到完全陌生的地方,会看到大世界中,自己的小,希腊行的过程当中你看到了那些“大”以及哪些“小”?
嵩:世界之大,形形色色的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世界观价值观,走出去交流才体会得到。当我们封闭自己,固着在自己的思维里,其实就和不读书一样容易陷入偏狭。所以古人说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人生重在获取这种身和心的经历,不要问结果,终极的结果就是全部都得死——生命非常渺小——而生命是否能够实现伟大,就取决于在生到死的这段时间,我们做过些什么,经历过什么。
当:如果让你给大家一个合适的角度去认识希腊的韵味,会是什么角度?在你眼中的希腊是什么样子的?给我几组形容词吧?
嵩:闲适,深远。前一个词指现在希腊人的生活状态给我们的第一印象;后一个词指他们的老底子,无论是在哲学、数学、文学、体育……他们有深远而灿烂的古代文明。
当:在创作《苏格拉没有底》时的一些想法,在真正去到希腊时是否有了改变或者说进阶?
嵩:《苏格拉没有底》这个标题和希腊本身其实并无多大关联,只是借题发挥表达一种态度:对于生活,我们应该保持思考。这种思考没有止境,没有底,也不该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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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视觉第一印象,会好奇,《海上灵光》封面上符号的奥义是什么?除了书里的图文,装帧上面你也有给出自己的意见吗?
嵩:是一串日历吧?那是在希腊的日期。表明这本书“视觉日记”的特点。封面,请设计师一共设计了七八种,我选了目前的这种,很多同事当时反对,印出来小样以后再看,就又觉得是有它的力量的,遂达成一致。此外,纸张和字体也是我指定的。
当:如果说让你为路人最快速简洁地解读《海上灵光》的意思,海是爱琴海?灵光指代什么?那么相对路人,你希望引导你的受众群了解希腊的什么?
嵩:一些灵光乍现的东西吧。我不想刻意引导谁谁,一旦有了要引导、要展示的心理,文字里就会有意无意地说教,这就丧失灵气了。这本书应该是很轻松闲适的,所以我创作的时候特别注意表达的节制,如果读过,你应该可以体会到这本书的文字写作是以一种非常精简的模式在运行的。
话术
是一门语言艺术
想当初首次直面许嵩还是《苏格拉没有底》的宣传期,因为时间关系面访变成了邮件访,不知是不是笔者的错觉,他松了口气。第二次直面是在一次拉票会的后台,堆满服装的艺人休息室。角落里苏醒和胡夏在小声聊天,笔者和许嵩面对面坐在沙发里,被他不时爆出的冷笑话逗得下巴失踪,从此深信其幽默感深藏不漏。
照理来说,三年来过,如今他必然更为娴熟于风趣话术,于是笔者也就愈发期待这三度直面。不过因为他的日程,访问又一次需要依托邮件。然而从开篇的“你好你好!”到随后接连不断的冷幽默,许嵩让单薄的文字一秒变亲切,所以你看,他就是很讲求语言艺术的。而且,谁不喜欢和聪明人聊天?因为聪明人能听出你提的问题的层次,然后把问题下面的问题一并回答。
当:对于外界给你的“精神领袖”的定位你自己怎么看?
嵩:近视,看不清啊......
当:好吧,那说好的新专辑据说要明年了?
嵩:嗯,反正再过两个月就到明年了,明年并不遥远。
当:近期似乎对于地方性的“贴近群众”的演出更上心?
嵩:除了北京是中央,其他都算地方吧......
当:你的作品都很值得深挖,尤其在思想方面,不过一直在自己的意识圈子里似乎别人很难走进去,不过这似乎是作品成为“被研究对象”的理由?
嵩:我很少写非常大的题目,比如一些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爱啊,希望啊,梦想啊,团圆啊,什么大小场合都能唱。我常常是从非常微小、偏僻的地方着笔,我不太考虑它的商业性(可表演性)。绝不会有演出请我去唱《违章动物》、《拆东墙》......你懂的。即使谈情说爱,我也避免直接去表达情感。汉语言博大精深,可以玩的空间很大,不必表达得太直接,就如同美女不穿衣服一样,反而不是最迷人的选择。最性感的美女,常常是半露不露甚至完全不露的——音乐的性感,与此类似。至于别人懂不懂,喜欢不喜欢,不用去想,想太多就想歪了,偏离初心。没必要为了讨别人喜欢而改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