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痛意袭来,恨意方消(第2页)

 半夏见春桃没不高兴,松了一口气,转身走了。 

 春桃却倏地睁开了眼,狠狠地捏着扇子用力砸在了床上。 

 扇子砸在榻上,发出咚地一声,沉闷的声音。 

 正如她此刻的心。 

 她如今在回春堂躺了快有半个月了。 

 伤势是见好了,可梅久除却第一次送她过来…… 

 再没露面。 

 她不停地跟自己说,侯府出门哪里那般随便,她是身不由己。 

 可医馆药房,其实也是看人下菜碟的地方。 

 有家人日日来探望,或者朝夕在旁,药童也好,医女也罢,都客客气气,举止中带着小心与谨慎。 

 她旁的房间住着一位大娘,听说住了两个月了。 

 起初不过是风寒而已,两个儿子将人往医馆一扔,银子一放,再不朝面。 

 医馆起初也照顾,只是后续钱都要花光了,人还不朝面,尽管没将老太太撵出去,可人多需要照顾的病患多,对她总有怠慢疏忽之处。 

 半夏将对过厢房的痰盂端出去,开门之时,风儿自门外扑入室内。 

 将厢房的帘子都掀开一角—— 

 春桃就嗅到了隐约的臭味。 

 她知道,隔壁大娘如今屎尿都窠在裤兜里,没人收拾。 

 味道能好才怪。 

 她不由得想到了梅久。 

 当初梅久进府,她本是撇嘴不高兴的。 

 是她娘拉着她的手,跟她说都是一个屯子的,有商有量帮帮忙。 

 她这才花了银子,将人荐了进来。 

 梅久性格开朗,人也不计较,两个人相处的十分好。 

 再有都是二小姐房里,秋桐照顾她们也很少刁难她们。 

 两个人说是朋友,更亲如姊妹。 

 她闭上眼,回想两个人种种,虽说相处时间不长,可她扪心自问对梅久是够样的。 

 梅久洒扫被风扑了,生病卧床,烧得稀里糊涂,是她衣不解带地照顾她。 

 梅久的活计,干不完,也是她忙完了自己的,过来帮她。 

 冬日里洒扫,滴水成冰。 

 偏偏花嬷嬷拿乔,让她们擦栏杆擦地。 

 梅久边擦边哭,也是她后来帮忙找人引开了花嬷嬷,又找的冻疮药,帮她把活计干完了。 

 便是爬床…… 

 她也是顾及梅久手里银子不多,是自己掏的钱,收买了守门的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