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一席酒席最少十两银子,还请么?(第3页)

 离得很远,咚咚咚声本不该传过来。 

 可莫名的,梅久就是能听到脚步踩在门板上的声音。 

 不是她哥沈璟又是谁? 

 怪不得晏二爷要问她能不能走,又在胡同里铺垫了那么多。 

 想到之前晏二爷与旁人的对话,想必是他来码头拿人,错身的时候也看到了沈璟。 

 是以她拿出银票平账,他很诧异。 

 码头抗麻袋,挣得是力气钱。鱼虾蟹一文钱一筐,大米等重物,兴许一文半一袋。 

 抗一次,三文钱…… 

 抗十次三十文,抗一百次三百文,抗三百次不到一两银子。 

 指望这个还债…… 

 依着晏二爷的日计息月复利……也就百八十年吧。 

 棺材板盖上的时候,能不能还完都另说。 

 梅久咧了下嘴,本想笑,可抬手一摸,却是眼泪划过。 

 投机取巧能滚得过高利贷,脚踏实地勤勤恳恳永远不能,这不是勤恳踏实该被取笑的理由。 

 梅久看着沈璟,他此时已经颤颤歪歪将两袋麻袋放在了指定位置。 

 可一旁忽然窜出来一个人,顶了他一下。 

 趁着他没注意,将他手中计数的竹签,抽了一根出来。 

 梅久气得咬牙切齿,刚想上前,被人拉住。 

 “前面是临江楼,一席酒席最少十两银子,还请么?” 

 “请。”梅久抬手擦干了眼泪,知道今日晏二爷是好意。 

 “晏二哥,想请你帮个忙。”梅久道。 

 “这临江楼看来不白吃。”晏二爷笑道:“我见过许多赌徒,说着愿意洗心革面,可回头又好吃懒做,你哥是为数不多让我另眼相看的,放心,以后他再来我赌坊……” 

 “我腿给他打折!” 

 梅久点头又马上摇头,“撵出去就成,打断腿就不必了。” 

 “正骨也费银子。”她补充道。 

 “走吧,去临江楼。”梅久再次朝着码头看了一眼,沈璟身影已经走远,又去了远处卸货处,高出有人将麻袋搭过来,他弯腰的身子弓成了虾米形状。 

 令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