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大公子像大公子(第2页)

 他小时候可以拿祖父当马骑,却不能如此对待伤兵残兵,虽说那时候他小不懂事,可祖父大发雷霆,他印象深刻。 

 等大了自己亲自领兵,才知道伤兵残兵有多不易。 

 战场上的全乎的胜利者,平步青云,全须全尾退伍的也能领个官职,或回家种地,战死的,朝廷发抚恤金,也能光宗耀祖。 

 唯有伤残了的,朝廷发的饷银,许都不够药钱,身体残缺了,肩不能挑水不能提,种地的力气都没有,遇到地痞流氓也无力招架。 

 偏生这样的人,在战场上的洒下的汗水和功劳不比旁人少,冲锋上阵的英勇也不比旁人逊。 

 傅砚辞体会过了祖父的难处,也懂得他的良苦用心。 

 他上前一步,抬手包住了老头的手,“您是荣伯?” 

 老头哎了一声,抬手擦眼泪,他只剩一只眼睛好,眼白也比旁人的大,抬手抹泪的动作有些笨拙。 

 梅久见状,立刻从怀里掏出干净帕子,双手恭敬地将帕子递了过去—— 

 荣伯没接,他的手指干枯犹如老树根,指甲缝里都是黑泥。 

 傅砚辞见状,瞥了梅久一眼,拿起帕子给荣伯擦了眼泪,将帕子塞到了他手中。 

 “您老身体还好吗?”荣伯点头如捣蒜,“好,好着呢。侍弄园子的花草。” 

 “军中……都还好吧?”荣伯迟疑地问了句。 

 傅砚辞点头,“都好。” 

 “那就好……”荣伯打量着傅砚辞,恍惚笑了笑,“您长得与侯爷不大像,像老侯爷……” 

 “是吗?”傅砚辞笑得温润,似孩子般,“我也觉得我跟我爹不像,还是像祖父好。” 

 梅久看着这样的傅砚辞,脸上不由得浮起淡淡的笑。 

 她还是更喜欢平易近人的傅砚辞。 

 “大公子今日怎么想到来东府了?”荣伯忽然问道。 

 当年东府和西府有了嫌隙,东府的主人渐渐过世,东府也空了大半,一般都是西府老夫人过寿,才会来东府。 

 傅砚辞抬手指着梅久兜起的榆钱,“馋了,突然想吃这一口,荣伯,借个厨房一用?” 

 荣伯摆摆手,“随意用,这东府还不是大公子的,这边走……” 

 他说着,作势在前面带路,“榆钱儿小的当年也会做,做得花样还多的,清炒,和了面儿蒸饽饽,还能裹了面儿过油炸……大公子想吃什么,小的做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