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雕到手(第3页)

 三狗子被这景象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连滚带爬地躲开那致命的翅膀拍打范围。

 陈光阳却如同猎豹般扑了上去!

 他躲开尖锐的喙啄和利爪的抓挠,整个人不顾一切地扑压在雕剧烈挣扎的背部!

 他用自己的体重死死压住雕的翅膀根部。

 那是它们力量的源泉!

 此刻套索已深深嵌入雕爪,无需再拉。

 他双手如铁钳般闪电般伸出,死死抓住了雕的两只翅膀根部关节,用尽全身力气向中心锁死、下压!

 “拿绳子!捆它的翅膀和爪子!”

 陈光阳冲吓傻了的三狗子吼道,他的声音嘶哑,额头青筋暴跳,整个人如同在和一头洪荒猛兽搏斗,全身肌肉都在剧烈颤抖。

 三狗子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抓起剩余的登山绳,哆嗦着扑过去。

 他避开雕疯狂扭动的头部和乱蹬的爪子,在陈光阳的吼声指挥下,用绳索飞快地在雕的翅膀根部和大腿关节处缠绕、打结。

 雕的力气太大,好几次差点挣脱,全靠陈光阳用身体死死压制住它的核心发力点。

 两人合力,如同驯服一条暴龙!

 绳索一道道收紧,将那双威猛的翅膀牢牢束缚在身体两侧,将那双足以撕裂野狼的利爪也紧紧捆在了一起。

 虎头雕的挣扎渐渐变得无力、迟缓,金色的眼瞳中充满了愤怒、不甘,还有一丝药效上涌带来的迷离。

 它的唳鸣也变成了低沉的、断续的呜咽。

 程大牛逼的药开始在它体内发挥作用。

 当最后一根绳索勒紧打上死结,陈光阳才像虚脱一般,从雕身上滚落下来。

 仰面躺在冰冷的岩石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浑身大汗淋漓。

 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手臂上被钢丝索勒出的血痕和搏斗中刮擦的伤口火辣辣地疼。

 三狗子更是直接瘫软在地,浑身像散了架,双手因为过度用力而不停地颤抖。

 脸上又是尘土又是汗水,还有一点被碎石划破的血迹,眼神里充满了后怕和难以置信。

 两人身边,那只威猛绝伦的天空霸主虎头雕王,此刻被捆得如同一个巨大的粽子。

 失去了引以为傲的飞行和爪牙之利,只能徒劳地在地上扭动,发出低沉的、充满威胁的咕噜声。

 它油亮的羽毛沾满了泥土和草屑,但那双即使被药物影响依旧锐利的黄金瞳,依旧死死地瞪着陈光阳,燃烧着不屈的怒火。

 山风吹过,卷起崖顶的尘土和几片落叶。

 裂谷深处,仿佛还回荡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杀的回音。

 陈光阳喘息稍定,挣扎着坐起身,看着眼前这只即便被俘也依旧散发着桀骜不驯气息的巨雕。

 眼中没有胜利的狂喜,只有一片凝重的疲惫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他伸手,轻轻拂去雕羽翼上沾着的一小块苔藓。

 “哎我操,终于成了。”

 秋风刀子似的刮过靠山屯外莽莽苍苍的山林,卷起枯黄的落叶扑打在陈光阳和三狗子身上。

 两人瘫在裂谷边缘的冷硬岩石上,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出浓浓的白气,肺里火烧火燎。

 身边,那只被钢丝索与麻绳捆得如同粽子、覆盖着珍贵虎纹斑斓羽毛的庞然大物,正用那双熔金淬火般的锐利眼瞳死死盯着陈光阳,里面翻腾着不屈的野性与穿透骨髓的怒火。

 每一次挣扎,哪怕被药物压制得有些昏迷不堪,那强健翅膀的微弱扑腾和铁钩般的喙开合。

 都带着猛禽之王陨落后的滔天恨意,看得一旁的三狗子心胆俱寒。

 “光…光阳哥,”三狗子牙齿打颤,一半是累的,一半是吓的,“这玩意儿…真不会把咱俩生啃了吧?”

 陈光阳没立刻答话,他缓缓坐起身,背后的衣服早已被岩石磨破,渗出的血痕混着泥土草屑,凝固在秋日冰冷的空气里,手上更是布满了绳索勒出的深紫淤痕和冻裂的血口子。

 他只是疲惫地摆摆手,目光沉凝地扫过雕王,那目光里没有胜利者的得意,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弄结实点,别半道让它挣开了。”

 他脱下身上那件还算完好的厚实外衣,

 仔细地、一层层裹在雕王头上,隔绝了那锥子般的视线,也让它安静了些许。

 两人合力,又加固了好几道绳索。

 回程的路,拖着这样一个几乎耗尽灵魂才捕获的活“战利品”,比来时攀登“鬼见愁”更加漫长十倍。

 沉重的雕王被两人用坚韧的木杠抬着,每一步都深陷在铺满厚厚落叶的山路上。

 直到夜幕完全笼罩山林,靠山屯稀疏昏黄的灯火才在视野尽头浮现。

 陈光阳没惊动任何人,和三狗子连夜弄了个笼子。

 第二天日头高悬时,一个临时赶制、却异常坚固的橡木笼子出现在陈光阳院中。

 笼条是碗口粗的硬木,缝隙处用粗铁丝密密麻麻缠绕加固,正面留了个小门,上面挂着一把沉甸甸的黄铜大锁。

 陈光阳仔细检查过每一处接榫,确认万无一失后,才和三狗子一起,用极其小心的动作,连拖带扛,将依旧蒙着头、被绳索束缚的雕王挪进了这个特制的囚牢。

 然后再将其搬到了挎斗摩托上。

 陈光阳不由得有些激动。

 他妈的,用雕王换卡车,上辈子也没经历过这事儿啊!

 那四辆大卡车,眼瞅就要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