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原来我师父陈光阳这么牛!

很明显,那刘猛子明显不相信李铮就是陈光阳的徒弟。

 还在一旁出言讥讽。

 那刘老狗子也是咧嘴:“我还说陈光阳是我爹呢,好使啊咋地?”

 他们早就认出来了李铮不是靠山屯的,所以这才敢出来街道,说话也不咋客气了起来。

 “小逼崽子,你他妈沙楞的啊,别特么逼我干你!”刘猛子骂骂咧咧的开口说道。

 一边儿说着,一边轮圆了手,朝着李铮打去。

 李铮下意识瞪大了眼睛,怀里那条沉甸甸的猪后腿抱得更死。

 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操你妈的,小逼崽子还瞪眼?!”

 刘老狗子尖细的嗓子在一旁拱火,伸手就去薅李铮后脖领子上的破棉絮,“今儿不把肉留下,老子把你塞雪壳子里冻成冰溜子!”

 李铮瘦小的身子被两人夹在中间推搡。

 冻得发紫的脸憋得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活不肯掉下来,只是梗着脖子嘶吼:“我没偷!这是我师父陈光阳给的!你们动我一下试试!”

 “陈光阳?我呸!”

 刘猛子一口浓痰啐在雪地上,叉着腰哈哈大笑,震得树梢积雪簌簌往下掉。

 “你他妈咋不说玉皇大帝是你二大爷呢?靠山屯陈光阳收你当徒弟?就你这身破棉袄,狗看了都摇头!”

 他大手再次抓向李铮怀里的猪腿,油汪汪的肉皮在冷风里颤巍巍晃荡。

 刘老狗子也趁机去掰李铮护着猪皮的手,嘴里不干不净:“刘家屯套的泡兰子,伤口还在肋巴扇上呢!你偷肉还偷出理了?”

 “放手!”

 李铮猛地一扭身,后腰拴着的小猪崽被拽得“吱哇”乱叫,他趁机抬脚狠跺在刘老狗子脚背上。

 “哎哟我操!”刘老狗子吃痛缩手。

 刘猛子彻底火了,络腮胡都气得抖起来。

 “小杂种还敢尥蹶子?!”

 他抡圆了胳膊,砂锅大的拳头照着李铮太阳穴就砸了下去!

 砰!

 拳头没落下,一只沾满泥雪和干涸血渍的翻毛棉鞋底子,结结实实踹在了刘猛子撅起的屁股蛋上。

 力道之大,让他一个趔趄扑出去老远,脸朝下啃了满嘴雪沫子,叉腰骂人的气势瞬间变成了狗啃泥的狼狈。

 “谁他妈……”刘猛子挣扎着抬头,骂声卡在喉咙里。

 山弯的榛柴棵子被拨开,陈光阳背着半人高的柳条筐,手里拖着个树枝捆的简易爬犁,上面堆着血呼啦的野猪肉。

 他站在那儿,半旧的狗皮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巴和一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

 山风卷着他棉袄下摆,浓重的血腥味混着寒气扑面而来。

 围着李铮的七八个刘家屯汉子瞬间安静了。

 刚才还吵吵把火的岔路口,只剩下风声和猪崽不安分的哼唧。

 “师父!”

 李铮眼睛唰地亮了,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抱着猪腿就想冲过去,却被旁边一个汉子下意识拽住胳膊。

 陈光阳没看李铮,目光扫过地上啃雪的刘猛子,又落在正偷偷往后缩的刘老狗子身上。

 声音不高,却像冰碴子刮过所有人的耳朵:“刚才是谁,说陈光阳是他爹?”

 刘老狗子腿肚子一哆嗦,尖嘴猴腮的脸瞬间白了,嘴唇哆嗦着:“没…没谁…陈、陈哥,误会,都是误会……”

 他边说边往人堆里缩,恨不得把自己藏进旁边汉子的棉袄里。

 刘猛子已经爬起来了,抹了把脸上的雪泥,络腮胡上还沾着草屑。

 他到底是个浑人,虽然心里打鼓,但众目睽睽下被踹了个狗吃屎,面子上实在挂不住。

 他梗着脖子,色厉内荏地吼:“陈光阳!你、你凭啥踹人?这小崽子偷我们刘家屯的野猪肉!人赃并获!”

 “人赃并获?”陈光阳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嘴角扯了一下,那弧度冷得吓人。

 他放下背上的柳条筐,又把爬犁绳子随手搭在筐沿上,动作慢条斯理,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他走到李铮面前,看都没看拽着李铮胳膊的汉子。

 那汉子被他眼神一扫,手像被烙铁烫了似的猛地松开。

 陈光阳抬手,粗糙的手指抹掉李铮脸上混着泥雪的泪痕,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哭啥?我陈光阳的徒弟,挨揍了不知道还手?”

 李铮浑身一僵,巨大的委屈和突如其来的靠山让他鼻子发酸。

 死死咬着嘴唇才没哭出声。

 他只是重重点头:“师父!他们…他们抢你给我的肉!还说你是他们…他们爹!”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愤懑。

 “放你娘的罗圈屁!”

 刘猛子被那句“爹”臊得满脸通红,又急又怒,“陈光阳!你别仗着有名气就护犊子!

 这小崽子怀里抱的,就是我们昨儿套住那头带伤泡兰子的后腿!猪皮上的刀口还在呢!”

 “哦?”

 陈光阳终于正眼看向刘猛子,眼神像刀子刮过他油腻的狗皮帽子,“你套的泡兰子?多大?”

 “三百…不,四百斤朝上!”刘猛子挺起胸膛。

 “伤口在哪儿?”

 “左肋巴扇!让套子钢丝勒进去半指深!流了一路的血!”

 刘老狗子抢着回答,试图增加可信度。

 陈光阳点点头,忽然指了指自己爬犁上那头最大的野猪:“瞅瞅,是这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