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原来我师父陈光阳这么牛!(第3页)

 这就是…我师父?不用拳头,不用枪,就这么两嗓子,就把刚才还凶神恶煞的两个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还能这么玩?!

 陈光阳踱到刘猛子面前,看着他鼻尖上冻出的清鼻涕,慢悠悠地问:“刘猛子,冷吗?”

 刘猛子嘴唇哆嗦着:“冷…冷…”

 “冷就对了。”

 陈光阳点点头,“脑子冻清醒点没?还觉着那猪腿是你套的泡兰子不?”

 “不…不是!是陈哥您打的!是您给徒弟的拜师礼!”

 刘猛子忙不迭地回答,声音带着哭腔。他感觉自己的脚指头都快冻掉了!

 陈光阳又踱到刘老狗子面前:“你呢?还觉着陈光阳是你爹不?”

 刘老狗子差点哭出来:“不是!不是!陈爷!您是我亲爷!我嘴贱!我该抽!”

 说着还真抬手轻轻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行了。”陈光阳摆摆手,像是看够了戏,“立正站好,最后十分钟。”

 他不再下口令,就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看着两人在寒风里瑟瑟发抖地保持着立正姿势。

 刘猛子块头大,还能咬牙硬撑,只是腿肚子肉眼可见地打颤。

 刘老狗子瘦小,没几分钟就摇摇晃晃,脸色发青,眼看就要站不住了。

 “师…师父…”李铮忍不住小声开口,看着刘老狗子那可怜样,有点不忍心。

 陈光阳瞥了他一眼:“心疼了?刚才他们抢你肉,推搡你的时候,可没心疼你是个半大孩子。”

 李铮抿紧了嘴唇,不说话了,只是看向刘老狗子的眼神依旧复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对雪地里罚站的两人都是煎熬。

 终于,陈光阳估摸着差不多了,才淡淡开口:“行了,活动活动吧。”

 话音未落,刘老狗子“噗通”一声就瘫坐在雪地里,大口喘着粗气,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刘猛子也晃了晃,勉强站稳,但两条腿跟面条似的发软。

 陈光阳走到两人面前,蹲下身,平视着他们:“今儿这事,长记性没?”

 “长了!长了!”两人点头如捣蒜。

 “往后,眼睛擦亮点。”

 陈光阳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我陈光阳的徒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的。再让我知道你们刘家屯的人,动他一根手指头……”

 他顿了顿,没往下说,只是眼神在刘猛子那条还隐隐作痛的右腿上扫了一下。

 刘猛子浑身一激灵,感觉刚暖和点的屁股蛋子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滚吧。”陈光阳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雪沫子。

 如蒙大赦!

 刘猛子赶紧去搀地上瘫软的刘老狗子,其他刘家屯的汉子也一窝蜂涌上来,七手八脚地架起两人,头也不回地朝着刘家屯方向蹽了。

 那速度比来时快了一倍不止,活像后面有狼撵着。

 岔路口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寒风卷着雪沫子打着旋儿。

 李铮还抱着那条沉甸甸的猪腿,呆呆地看着陈光阳,又看看那群人狼狈逃窜的背影,最后目光落回师父身上。

 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千言万语哽在胸口,最后只化作一声带着浓重鼻音的呼唤:

 “师父……”

 陈光阳转过身,看着少年冻得通红的小脸上那混合着震惊、崇拜、委屈和后怕的复杂表情。

 还有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里重新燃起的、比之前更加炽热的光。

 他走过去,大手在李铮那顶破旧的狗皮帽子上用力按了按,把他本就乱糟糟的头发揉得更像鸡窝。

 “瞅你那点出息。”

 陈光阳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但眼底深处那点不易察觉的笑意,却让李铮心头猛地一热。

 “一条猪腿就值当你跟人拼命?命没了,拿啥给你妹妹挣肉吃?”

 李铮用力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挺起瘦小的胸膛:“师父,我…我记住了!”

 “记住个屁。”

 陈光阳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弯腰拎起地上的柳条筐背好,又把爬犁绳子甩到肩上。

 “抱着你的拜师礼,跟上!再磨蹭招来狼群,老子可不管你!”

 “哎!哎!”李铮如梦初醒,赶紧把怀里快要滑落的猪腿往上颠了颠。

 又摸了摸后腰上不安分的小猪崽,深一脚浅一脚地跟上陈光阳的步伐。

 少年看着师父高大挺拔的背影,拖着沉重的爬犁,走在积雪的山路上却稳如磐石。

 寒风卷起师父棉袄的下摆,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衬衣,还有那双沾满泥雪却仿佛能踏平一切坎坷的翻毛棉鞋。

 这就是他的师父。

 不用刀枪棍棒,两嗓子就能让恶人变鹌鹑。

 一身旧棉袄,却比刘猛子那身新袄子威风百倍。

 骂他“没出息”,却在他被欺负时,像座山一样挡在他前面。

 李铮抱着冰冷的猪腿,心口却像揣了个烧红的炭,滚烫滚烫。

 他偷偷抹了把脸,把最后一点湿意擦掉,然后小跑几步,努力跟上师父的步伐,踩着他留在雪地里那串又深又稳的脚印。

 山风还在呼啸,但李铮觉得,这个冬天,好像也没那么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