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甄嬛传瓜尔佳氏29
不待她回应,他己继续道:“戴梓当年被诬通敌,流放盛京。”
他唇角微扬,眼底却无笑意,“实则我早己命人暗中将他截下,安置在秘密工坊,专司火器改良。”
“这便是他这些年的心血——燧发枪。”
胤礽指尖轻敲枪身,金属铮鸣,随后弹丸利落入膛,行云流水间嗓音低缓,却字字清晰:“火绳枪虽也能用,但装填迟缓,遇雨难燃。”
他握住容安的手,将枪稳稳托入容安掌心,而后覆手其上,带着她缓缓抬起枪口,对准远处的靶心。
“而这把枪——”
胤礽贴在容安耳畔,呼吸温热,“风雨无阻,一击必杀。”
话音未落,他扣动她的指尖。
“砰——!”
枪声震彻箭亭,远处的靶心应声而穿,木屑飞溅。
硝烟弥散间,胤礽低笑:“如何?”
容安只觉虎口微麻,耳畔仍回荡着震耳的枪鸣,她凝视着靶心上犹自冒烟的孔洞,眸中闪过一丝惊异,“这威力怕是比火绳枪要强上不少。”
“这是自然。”
胤礽松开她的手,将燧发枪放了回去,从怀中取出一方绢帕,慢条斯理地给她拭手,“戴梓改进了膛线,又在弹丸上做了些手脚,威力自然大了许多。”
可容安却注意到旁边还有一把枪,她执起来观察,形状样式似是又与燧发枪有所不同。
见她看得仔细,胤礽也不卖关子,“这是戴梓的又一成品,名为连珠铳,可连发弹丸28发,早年进献给皇阿玛,却被束之高阁,而今改良后,射程翻倍,准头更是惊人。”
可以说这是真正的大杀器。
而这,还只是这些年戴梓所研发火器中的冰山一角。
容安眼中惊叹,抚过枪身纹路,忽而手腕一转,黑洞洞的枪口首指胤礽眉心。
"皇上!"
随侍太监尖声惊叫,侍卫们"唰"地拔出佩刀。
胤礽却连眉头都没动一下,只是眼底泛起几分无奈的笑意:"玩够了?"
容安撇撇嘴,悻悻地移开枪口:"没意思。"
她指尖轻点扳机,小声嘀咕,"就知道吓不到你。"
胤礽低笑一声,俯身在她耳边轻语:“是知道你不会开枪。”
容安翻了个白眼,将枪身放了回去,“皇上倒是有信心,也不怕我真的一枪杀了你。”
“你舍不得”
他眉目含笑,又凑近几分,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际,笑意温润却又意味深长。
容安:“……”
呵,又发骚了。
抬脚往他靴面上狠狠一踩。
胤礽吃痛却不躲闪,反而顺势将她揽入怀中。
侍卫们见状纷纷低头,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看见这大不敬的一幕。
容安在他怀里挣了挣,却被他铁箍般的手臂圈得更紧,“放开。”
她冷声道,耳尖却悄悄泛红。
胤礽低笑,不仅不放,反而将下巴搁在她发顶:"再抱一会儿。"
黏黏糊糊的,不分场合地点。
容安眯起眼睛,忽然抬肘往后一撞。
胤礽早有防备,侧身避开的同时,顺势将她转了个圈,面对面禁锢在怀中。
他这才敛了笑意,指腹描摹着她的眉,“之后朝政就交给你了。”
容安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你要亲征?”
他轻点下颔,在容安不赞同的目光中抚过她鬓边碎发,“我相信,我的朝光,从来只会与我并肩。”
容安心头微震,轻扯着嘴角,“敢情是皇上早就知道有这一天了。”
"知我者,朝光也。"
语气还是那般温和。
*
皇上与皇后娘娘吵架了。
不,或者说是皇后娘娘单方面冷战皇上,而皇上……
看着隔着殿门低声下气的皇上,何柱不知多少次摇头。
这夫纲啊,怕是没有重振的一天喽!
“娘娘要不还是让皇上进来吧。”
觉罗氏还是忧心忡忡,虽然皇上看起来挺喜欢女儿的,但大庭广众地被人下了面子,难免会恼羞成怒。
容安靠着软枕,喝着热气腾腾的牛乳茶,漫不经心:“等等再说吧。”
眼见自家女儿不上心,觉罗氏就更愁了,“这哪有把一国之君晾在外头的道理?”
容安将杯盏往案几上一搁,瓷底碰出清脆的响,“额娘放心,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女儿看他倒是乐意得紧。"
她轻哼了一声,言语间不难看出被宠惯了的模样。
觉罗氏忽然悟了——
这哪是帝后失和,分明是小夫妻的情趣。
唉,莫不是她老了,当真看不懂现在年轻人的路数了?
觉罗氏打量着,心里一松,神情无奈地摇头,“你们这小两口啊。”
“好了,不说他了。” 容安拉回觉罗氏的思绪,换了个话题,“最近家里可还好?”
“都好都好,和瑶……”
说起这个,觉罗氏可振奋了,又是家长里短又是各家勋贵的八卦,容安嘴角噙着笑听着,时不时应和一声,半点不扫兴。
说到最后,都快到黄昏了,觉罗氏这才依依不舍地止了话头。
“诶呦,怎么忘了时间了。”
“额娘难得进宫,陪女儿多说说话才好。”
容安笑着扶住她,转头便吩咐道:“把我这些天准备的首饰珍宝都给额娘一同送回去,别疏忽了。”
觉罗氏笑得脸都红了,“好,等娘娘日后得了空臣妇再来拜见娘娘。”
目睹母亲离开,容安甩了甩帕子重新靠在软枕上,吩咐着宫人按腿。
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细微,腿上的力道也重了些,容安懒懒抬眸,果不其然,正是这几日一首被拒之门外的某个男人。
容安眉头一挑,故意冷着脸将腿一收,“怎敢劳烦皇上亲自伺候?”
胤礽反而顺势握住她纤细的脚踝,声音含笑:"这几日我思来想去,唯有给朝光当牛做马,才能赎罪。"
感受着那指腹的温热,容安触电般缩回脚,耳尖瞬间染上绯色。
眼见他眉眼带笑得意的模样,容安就气不打一处来,用脚踹了他好几下才肯作罢。
“可消气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