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覆水(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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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有用只针对死人而言。
 




    死人，怕也没有机会拿到手。
 




    余九再次陷入沉思。
 




    思绪飘到了另一边去。
 




    她在想，孟祁在这当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孟终看耿邱不爽，孟祁也看他不爽？他犯天条了？
 




    不管怎么说，当时的耿邱，都还是个人。除非，他真犯了天条。
 




    她咽了口唾沫：“你对秦叔和我爹的事业怎么看？”
 




    这个问题，好像从没有想过。
 




    孟终：“没眼看。”
 




    ……
 




    好的，已经基本确定了他的立场。耿邱八成不但参与了实验，还锐意进取，改革了什么，才导致他动了杀心。
 




    不过，坐牢是他理所应当，那她还愧疚什么？余九再一次反应过来，这就是他口中的，给她制造的幻觉？
 




    她深吸一口气，忍着忍着，又把这口气吐了出来。
 




    算了。
 




    事到如今，贼船已上，走一步算一步。
 




    *
 




    元宵节，又到了阖家团圆的时候。孟家再三发请帖，余九觉得，应该去会会。
 




    不去不行，新媳妇进门，对婆家爱搭不理，像故意给人下马威。孟终临时有事，晚半小时到。
 




    孟家，黑白分明的建筑阴森森冷冰冰，园里绿化带被削得整整齐齐，假山假水假风景，不能说没有美感，只能说毫无美感。
 




    余九走进门，管事阿姨领她脱帽换鞋。
 




    还没往里走，就有人笑着说：“呦，李小姐终于来了。”
 




    是孟母的声音。“终于”这个词用的妙极，一听就阴阳怪气。
 




    余九换好了鞋，不动声色进去。大过年，孟母穿了一身红裙，上了年纪，但身材好，保养得也好，很有贵妇气质。
 




    在她旁边，还站了个女人。很年轻，像二十多岁，一身月白的旗袍，衬得她眉目如画。
 




    俩人视线齐刷刷望过来，带着几分不冷不热的审视、打量。
 




    余九弯起唇角，笑着：“不好意思，过年我们夫妻二人想度蜜月。这不，想着夜宵赶回来跟您一起过年，紧赶慢赶还好赶上了。”
 




    她把手里拎的东西递出去：“不知道您喜欢什么，这是我特意为您选的包，浅紫色，和您的气质很配。”
 




    话说的滴水不漏。孟母扫了眼包，眼中并无波澜。只说：“王妈，拿下去吧。”
 




    手腾了空，余九走进去，瞳孔一缩。孟祁坐在沙发里，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眼神暧昧，像要把她钉穿似的。
 




    她冷静得很快，眼神掠过他，找了个位置坐下。接着她就看到，小姑娘坐到了孟祁身边，眼神倾慕，暧昧十足，意思不言而喻。
 




    孟祁点了下桌子：“喝茶。”
 




    桌上放了一套茶具，公道杯里的茶还正冒着热气。看得出来，她没来之前，一家人正在喝茶。倒真悠闲。
 




    余九不动。
 




    孟母坐到对面，脸色有些冷：“他呢？又不来？”
 




    余九：“来，这次准来。”
 




    “哼，也就你来他才会来，生怕我们吃了谁似的。”余九到底是外人，孟母不想多说。她岔开话题，“晚宴还要等，饿了吧？你吃什么，我让后厨先给你做点。”
 




    余九摇头：“我和大家一起。”
 




    孟母扫着余九，她穿了件短皮衣，里面搭着件纯色打底棉麻内衣，一条深绿束腿牛仔裤，脚上蹬着短靴。不像赴宴，像来打架的。流里流气。
 




    不愧是国外回来的，什么规矩都不懂。
 




    “你这衣服不行。”孟母耐下性子，“王妈，去给李小姐换身衣服。”
 




    余九心说，不就吃个饭？但看俩人都盛装出席，也不坚持，起身就跟王妈走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
 




    换好衣服，梳妆打扮间，房间里突然没了动静。余九张开眼睛，镜子里面多了个人——孟祁。
 




    她并不意外，自己给自己梳头，不说话，等他开口。
 




    “出去这么多天，不想我吗？”
 




    她不理，他站到旁边，眼神滚烫炽热：“你不想我，我可对你朝思暮想。”
 




    放屁。
 




    一条消息没有，一发就是威胁。朝思暮想，想着她怎么还没弄死孟终吧？
 




    余九笑吟吟地：“是吗？你的那张照片什么意思？”
 




    “你不是都知道了？”
 




    孟祁缠起一缕余九的发丝，把梳子夺过来，给她梳头。但被躲开了。他一把将她的头扣在腰间，强硬梳上去，继续说：“如你所见，耿邱成了那样。”
 




    余九：“所以，他在你手上。”
 




    孟祁摇头，一脸玩味：“错了。”
 




    “人不在我手上，才更好玩，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