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我就是那该死的倒霉蛋?

    孟仲斓的生辰是六月初六,柳玉婉被敕令休学是五月底,算起来,也没过几天。
 




    柳玉婉支着下巴犯愁,这去了,免不得打照面啊,怎么躲啊。
 




    柳安然以为看着她对着一堆衣服叹气,以为她是怕被周若嫤比下去,两步并作一步走上前,从一堆衣服里选出一件最艳的,“穿这件,你肤色白,穿这件一定能艳压周若嫤。”
 




    柳玉婉差点被那大红色晃瞎了眼,“我的小姑姑,人家的及笄礼,我穿的大红大紫的是要干嘛,上赶着挑衅啊。”
 




    人家秋雅婚礼,你在这又唱又跳的。
 




    “那你在这愁眉苦脸的干什么?”
 




    柳玉婉随便指了件明月珰折枝花纹腰几何纹绫长方片裙,“既不能穿的跟发丧一样,也不能穿得像大喜一样,挑件中规中矩的穿就得了。”
 




    换好衣服后,柳玉婉乖乖的坐在梳妆台前,任由檀香摆弄她的头发,檀香手指翻花,利落的在柳玉婉的脑袋上挽了个髻。
 




    直到到了孟府,柳玉婉觉得自己的心都是飘在天上的,她隐约觉得,今天必有大事发生。
 




    高淑柔边走边嘱咐道:“能避则避,今天决不能闹出任何事,就算出事,也绝不能跟咱们有关系。”
 




    柳玉婉点头应着。
 




    可人生在世,有些时候,你越不想要什么,上天就越给你什么。
 




    柳玉婉此时正梗着脖子,一下都不敢转,旁边的周若嫤蔑了一眼,“今天是我三嫂的及笄礼,也就是今天,周家与孟家的婚事要昭告天下,你穿的这么穷酸,是来打谁的脸。”
 




    柳玉婉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你消停点吧,周二小姐,算我求你,你也说了,今天是个大日子,我穿的穷酸点,不正好凸显您和您三嫂的美丽吗,对不对?”说着,拿起手边的一片千层糕笑吟吟的递给她。
 




    周若嫤上下扫了她一眼,确实低调了好多,论妆容,论衣服首饰,确实都是比不过她的,“算你识相。”
 




    柳玉婉在心里为自己鼓掌,搞定一个。
 




    宫内……
 




    聚芳斋内,柔妃正倚在贵妃榻,用牡丹花汁染着指甲,“如何,含光殿那边有动作吗?”
 




    “娘娘,那边还没有动身。”
 




    柔妃抽出手,细细的观赏了一会儿,“走吧,这次不跟她计较,斓儿的笄礼比较重要。”
 




    待柔妃动身后,德妃也慢悠悠的动身离开了。
 




    柳玉婉假模假样的恭维了一番后,周若嫤被哄得开心,也就没在作妖。
 




    她们已经来了很长时间了,但依然要静静地等着,因为这场笄礼最重要的嘉宾还未来。
 




    直到传来一声尖利的公公嗓,“柔妃娘娘驾到~”,孟首辅和首辅夫人急忙起身出门迎接。
 




    柳玉婉恭敬地低头行礼,她离得远,只能看到一袭华美衣袍的美艳女子立于庭院之中,发髻上的钗环无不在彰显着天家的雍容华贵。
 




    “父亲,母亲……”柔妃在宫中十多年,除了在临产时得以跟家人见上一面外,其他时候都是被困在宫墙院内,能见到家人的时候,少之又少,今日得见,多年来的憋闷和委屈,在见到父母的一瞬间,就要爆发出来,以至于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德妃娘娘驾到~”柔妃的话还没说完,门外的太监音适时的又一次响起,柔妃迅速收起脆弱的神情,又恢复风情万种高高在上的模样。
 




    “父亲母亲,你们先去吧,我在内堂等你们。”柔妃放缓音调,交代完后,施施然走进内堂。
 




    孟首辅带着众人去迎接德妃,“本宫没来晚吧。”德妃嘴上这样说着,但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却是半分歉意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