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厉鬼入体

一个憔悴的身影站在街边,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格外单薄。

黑白相间的连衣裙已经皱皱巴巴,披散的长发遮住了半张脸,这确实是商晓晓。

但此刻的她哪还有往日的光彩?那个曾经明媚如阳光的女孩,此刻就像是被阴影笼罩。

宓溪的目光落在她头顶。数字让她心头一颤。

10点血量,后面还标注着“厉鬼入体”。这个状态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商晓晓冲上来抓住她的手:“小溪,救我!”她的手冰凉刺骨,仿佛没有一丝温度。

看着昔日光彩照人的室友变成这副模样,宓溪心里一阵发紧。她能感觉到晓晓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阴冷。

将她拉进店里时,商晓晓看到墙上的寿衣,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宓溪从未想过,商晓晓会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

她们已经毕业五年,上一次见面还是在毕业典礼上。那时的商晓晓意气风发,笑容明媚,谁能想到再次相见,她会是这副憔悴的模样。

“你先坐。”宓溪将商晓晓带到后院,看着对方紧绷的神色,心里一阵难受。

院子里晒着各色草药,有的已经泛黄,有的还带着露水。阳光穿过竹帘的缝隙洒在药材上,整个房间飘散着一股若有若无的中药味。

宓溪取来一个木凳,又倒了杯茶,小心翼翼地放入一片凝魂花。这是炼制固元丸的主料之一,能安神定气。她看着商晓晓接过茶杯,手指微微颤抖。

“小溪”商晓晓双手紧紧攥着茶杯,指节发白,声音沙哑,“我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只有你能帮我”

宓溪一愣:“你咋发现我有通灵本事的?”

“通灵师?”商晓晓抬起头,语气困惑,“什么通灵师?”

两人面面相觑。

“你咋想起来找上我了?”宓溪更困惑了,她下意识摸了摸挂在腰间的玉佩。这是她成为通灵师后,师父给她的信物。

商晓晓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她放下茶杯,声音低沉:“你忘了?大一那年,解剖实验室”

这一提,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是她十七岁那年,刚进玉林大学不久的事。

那晚,她陪商晓晓去图书馆复习到很晚。深夜的校园静悄悄的,只有昏黄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树影婆娑,偶尔传来几声蝉鸣。

“小溪,听说医学院新来了好多标本,我们去看看吧!”路过标本楼时,商晓晓突然提议,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宓溪下意识想拒绝:“这么晚了”

“你看,门都没锁呢!”商晓晓指着虚掩的铁门,语气中带着几分雀跃。

标本楼是栋老建筑,红砖外墙爬满了藤蔓,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鬼姥。

“不行,会被处分的。”宓溪还是不同意,她向来是个循规蹈矩的人。

“怎么会,我们就说是迷路了嘛。”商晓晓拉着她的手撒娇,“就看一眼,好不好?”

宓溪拗不过她,只能答应,死活就是不让录像。那些大体老师值得尊重。

两人蹑手蹑脚地溜进楼里,木地板发出吱呀声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消毒水和福尔马林的混合。走廊的墙壁上挂着一排泛黄的照片,都是些医学前辈的肖像。

“实验室位于第三层。”商晓晓轻声说,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就在这时,一道刺眼的光束照来,惨白的光线在墙上投下长长的鬼姥。

“你们几个在这儿瞎晃什么?”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两人吓得浑身一颤。宓溪感觉心跳都要停止了,她下意识抓住了商晓晓的手。

等看清来人,是个邋遢的老保安,宓溪才稍稍放松。老人穿着褪色的制服,手里拿着手电筒,脸上的皱纹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

“你是谁?”商晓晓倒是胆子大,声音里带着几分质问的意味。

“我是这里的保安!”老人不悦道,眉头紧皱,“哪个系的啊你们?”

商晓晓正想找借口,宓溪已经老老实实交代了:“我们想看看新来的标本”

商晓晓无奈地看了眼宓溪,眼神中带着几分责备。

没想到那保安却笑了,笑容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显得有些诡异:“想看标本啊?那我带你们去。”

老人转身在前面带路,手电筒的光线在墙上晃动。宓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三楼的标本室很大,四周都是玻璃柜,里面泡着各种器官和胎儿标本。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折射在玻璃上,映出一片幽蓝。

“这些都是新来的标本。”老人指着角落里的一排玻璃柜,声音沙哑,“你们可以看看。”

商晓晓拉着宓溪走过去,兴奋地打量着那些标本。宓溪却总觉得那些标本的眼睛似乎在动,仿佛在注视着她们。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吹过,窗帘无风自动。宓溪突然感觉背后一凉,她转过头,发现老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晓晓,我们快走吧。”宓溪拉着商晓晓的手,声音有些发抖。

商晓晓却像是着了魔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标本。那是一个婴儿标本,浸泡在福尔马林溶液中,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苍白。

“你看,它在笑。”商晓晓喃喃道。

宓溪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那婴儿标本的嘴角确实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更可怕的是,它的眼睛似乎也在动,正直勾勾地盯着她们。

“走!”宓溪拽着商晓晓就往外跑。

身后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还有一阵阵诡异的笑声。两人跌跌撞撞地冲下楼,直到跑出标本楼,才停下来大口喘气。

回忆到这里,宓溪不禁打了个寒颤。她看向商晓晓,发现对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从那天起,我就一直做噩梦。”商晓晓的声音颤抖,“梦里总是看到那个婴儿标本在笑,还有那个老保安”

宓溪皱眉:“这五年来,你一直在做这个梦?”

商晓晓摇头:“不,最近才开始的。一个月前,我在医院值夜班,看到了那个老保安。他还是穿着那身褪色的制服,冲我笑。第二天,我去打听才知道,那栋标本楼早就荒废了,根本没有保安”

宓溪的心沉了下去。她想起师父说过,有些东西,一旦沾上,就很难摆脱。而那晚的经历,显然不是简单的恶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