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观徽(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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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从一开始关天凤走入那间屋子开始,她就被女官命人堵着嘴带走了。
 




    刘氏微垂着头,在她身边摆着的,是一份曾经亲手画押的和离书。
 




    “刘氏,”宋疏澜冷漠地问他:“丈夫和儿子的性命,你只能选其一。”
 




    “你选谁?”
 




    刘氏久久不语,宋疏澜叹了口气,坐到她对面:“你难道不为自己想一想吗?你不想活命吗?”
 




    “嫁鸡随鸡。”刘氏麻木地说着:“夫君死了,我理应陪同。”
 




    “刘长平。”宋疏澜望着对面的女人生出细纹的双眼,满脸死寂,毫无生气:“你还记得,得知你孩儿的死讯时,你是怎样的心情吗?”
 




    “痛苦吗?想以身代之吗?”她紧紧盯着刘长平脸上被冒犯的愤怒,望着她埋藏在眼底的恨意:“白发人送黑发人可不好受啊。”
 




    “够了!”她的身体也因为痛苦而颤抖起来:“别说了,你今天就是为了来看我笑话吗?”
 




    “当然不是。”宋疏澜主动抓住刘长平不再细嫩的手掌:“我要你回想起这份痛苦,难道你想让你的母亲也跟着遭受一遍吗?”
 




    “不!”刘长平如触电般抽回自己的手,对面的人却仍旧不肯放过她,仍旧恶毒地低吟着:“若你死了,你的母亲也会和你一样痛苦,老人家年纪大了,若是不小心病倒了……”
 




    “闭嘴!”刘长平尖叫起来,再也看不见曾经端庄的姿态:“你闭嘴!”
 




    “既然你这么在乎你的母亲,你就要为了丈夫看着你的娘家也落入林府一样的境地吗?”宋疏澜质问她。
 




    刘长平有些神经质地摇着头:“你闭嘴,你闭嘴。”
 




    宋疏澜厉声道:“你是死了一个儿子不假,可别忘了,你还有活着的孩子,你连他们也不要了吗?”
 




    她拾起笔,轻轻地沾了墨汁:“说吧,把你知道的名单告诉我。”
 




    贪赃枉法的,科举舞弊的,私相授受的,一切犯法的根源都说出来。
 




    刘氏的眼眶里几乎流不出眼泪,她再无知,只肖看二叔与长子的下场,就知定死了科举舞弊之罪,林家在劫难逃。
 




    宋疏澜轻轻吹干墨迹,将最后一张宣纸落入那一沓罪状之中。她将和离书推给刘氏:“带着孩儿归家吧,往后,他们改姓刘。”
 




    不再是林家的孩子。
 




    褚玄通大刀阔斧将林家一脉的派系拉下马,姻亲刘氏的背叛,也教曾经密不可分的林、冯两家生出嫌隙,刘长平的舅公冯相爷终于彻底放弃曾经的学生。
 




    壁虎断尾,罪责终落在林相一脉身上。林潭于狱中听闻消息,终于松口,认下了科举舞弊之罪。
 




    刻意前来透露消息的狱卒不解:“您不怨夫人凉薄吗?”
 




    林潭苦笑不已,那封和离书,是到万不得已之时,他主动留给帝后二人向下走的一级台阶。
 




    果不其然,皇后还是没有放过他们林家。从所谓谋反罪被冠到林家头上起,他就预料过最差的结局。
 




    和离书,也是他替发妻向圣上呈上的投名状,是他们林家断尾求生留下的最后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