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初见

 那个晚上，裴渊也不知为何彻夜失眠了。他想起了五年前，就在峨山不远的乐山地带，他的凤鸣被慕容晚月逼下悬崖。那一幕仿佛凝结的石画，永远定格在他脑海里。 

 翌日天刚蒙蒙亮，裴渊便叫醒了平安，二人骑着马来到当年凤鸣出事的地方。 

 清晨，阳光穿过婆娑疏影，在地面上投下金黄色的斑点。裴渊骑着白马，俯瞰着当年凤鸣坠落的地方。 

 微风轻抚着他的发丝，那张凌厉阴寒的俊脸变得柔和起来。 

 “凤鸣，五年了，你离开朕五年了。这五年来，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是朕唯一活下去的信念。朕帮你实现大周“老有所养，幼有所教，贫有所依，难有所助，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的大同社会。朕还要将那些伤害你的人一个个拉入十八层炼狱，要她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忏悔一辈子。朕……还在……等你回来。凤鸣，朕在等你，你知道吗？虽然希望微乎其微，但是没有找到你的遗骸，朕始终觉得，你还活着，朕不敢先你而去。” 

 平安隔着空气也能感受到皇上周身漫出来的浓烈忧伤。皇上站在当年敏康皇后出事的地方，难免触景伤情。 

 平安想起当年皇上化身巨蟒试图自杀殉情的行为，那一刻忽然有些担心皇上会陡生绝望做出当年那样的傻事。 

 “皇上，我们回去吧！”平安心虚惶恐，找了诸多借口，“我们的暗卫昨晚在集市里巡逻了一晚上，兴许会有些新发现。为了防止明日碟卫押送的物资被贼人抢劫一空，皇上我们是不是要做些准备？” 

 皇上别有深意的望着平安，这几年他脾气古怪，性格孤僻，平安战战兢兢的伺候着他。怕他心里惦念敏康会想不开，又怕他沉迷于复仇而忘记了自己身为帝王的初衷，更怕他孤独终老一生。 

 “难为你了！走吧！”他忽然仰头叹息一声。 

 平安瞥了眼那陡峭崎岖的峭壁，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