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入甄嬛传(第2页)

 回宫路上飘起细雨,宝鹃撑伞时低声道:"小主何苦把最好的绣品都送出去?您看沈贵人那匹浮光锦..."

 "闭嘴!"安陵容厉声喝止,惊觉自己嗓音尖利得不似往常。她放缓语气轻拍宫女手背:"眉姐姐得宠是好事,咱们关起门过清净日子便是。"

 推开寝殿门的刹那,霉味混着炭烟扑面而来。本该装黑炭的竹筐里躺着几块黢黑的碎炭,火星爆开时溅在手背上,烫出个红点。

 宝鹃哭着翻找药膏:"内务府越发欺人太甚,黑炭越来越少了!"

 她自幼怕冷,哪怕穿越了,这具身体也是如此,此刻冷得瑟瑟发抖。(这就是自己穿越后的未来一生的生活吗?)她望着铜镜里单薄如纸的身影,久久不语。

 "小主,要用膳吗?"宝娟的出声打破一室寂静,安陵容看着冬日里一点热气都没有的冰冷馒头,她忽然轻笑出声。

 "把我那套十二色绣线取来。"她展开素白绢帕,针尖在绷架上勾出半朵莲花,"听闻剪秋姑姑快过生辰了?"

 雨打窗棂声里,宝鹃看着自家小主就着昏黄油灯穿针引线。

 明明还是那张温顺面孔,低垂的眉眼却凝着寒潭般的冷光。

 当并蒂莲花上的露珠绣完,安陵容咬断金线,将绣架推向目瞪口呆的宫女。

 "明日赶早送去景仁宫,就说...说陵容日夜祈求中宫福泽绵长。"

 烛火爆了个灯花,她在黑暗中蜷进锦被。这具身体残留的惶恐仍在血脉里奔涌,但属于现代灵魂的齿轮已然转动。安陵容数着更漏声盘算:皇后需要制衡华妃的棋子,太后偏爱安分守己的嫔妃,而皇帝...

 她将冰凉的手贴在滚烫的脸颊上。

 过了几日,传来消息,她要侍寝了。

 更漏指向戌时三刻,安陵容盯着镜中盛装的身影,胭脂晕染的面颊像戴了张美人面具。宝鹃正要将银步摇插入发髻,被她抬手拦住:"换那支素银梅花簪。"

 "小主,这可是头回侍寝..."宫女急得快哭出来。

 安陵容抚过绣着缠枝莲的袖口,想起穿越前给投资人做汇报的场景。那时她也是这般将香奈儿套装换成学院风毛衣,只为让那些老狐狸放下戒备。

 "皇上什么珍宝没见过?"她将茉莉香膏点在耳后,"倒不如做个新鲜玩意儿。"

 凤鸾春恩车碾过青砖的声响越来越近,安陵容掐着虎口默念:这是年度绩效考核,是升职加薪的关键节点。掌心的冷汗渗进刺绣,晕开深色痕迹。

 养心殿的龙榻铺着明黄锦缎,她跪在脚榻上替皇帝更衣,故意让指尖划过对方腕间。皇帝忽然握住她手腕:"抖得这样厉害?"

 "妾身...妾身想起幼时给爹爹送醒酒汤。"她仰起脸,让烛光在眸中映出两点碎金,"有回雪夜路滑摔了药碗,爹爹却夸那碎瓷声比琵琶还好听,碎碎平安 。"

 皇帝松开手,眼底泛起兴味:"你爹倒是风雅。"

 安陵容顺势跌坐在绒毯上,将早就备好的江南小调哼成气音。这具身体的好嗓子像浸过蜜水的银铃,她刻意压低声线,让尾音带着些许沙哑——像极了当年熬夜做实验后的声线,却意外贴合皇帝记忆中某个模糊的轮廓。

 "接着说,后来呢?"

 "后来妾身倒是学乖了,用绣帕包裹住整个药碗,毕竟虽然碎碎平安,但是它废银钱"

 "哦,看来你小小年纪,还懂得勤俭节约?"

 安陵容笑着转移话题,再聊下去她都不知道怎么编了。

 她解开腰间香囊,抖落出晒干的茉莉与陈皮,"您闻,这是臣妾自制的安神香,比不得宫中贵重,倒有几分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