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云之羽7.1(第3页)

 “我没事。”姜离离咳嗽了几声,眼中却没有一丝退缩,“只是比例没调好。”

 宫紫商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你这样太危险了。火药的调配需要极其精确,稍有不慎就会出大事。”

 姜离离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却坚定:“我知道了,我会更加小心。”

 宫紫商沉默了片刻,终于叹了口气:“好吧,我再教你一遍,姜离离。但你必有必须答应我,不能再这么莽撞。”

 姜离离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谢谢你,宫紫商。”

 姜离离开始学习火药调配。她每天都会记录下每一次实验的数据,反复调整比例,直到找到最完美的配方。她的手指被火药灼伤,眼睛因为长时间的研究而布满血丝。

 宫子羽站在工坊门外,看着姜离离弓着背在烛火下研磨铁片。她束发的绸带早已松脱,几缕碎发被汗水黏在颈侧,握着锉刀的手指关节泛着不正常的青白。

 "当啷——"

 铁片突然从她指间滑落,在石砖上撞出清脆声响。姜离离茫然地盯着指尖渗出的血珠,竟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又要去捡。

 "够了!"宫子羽大步跨进工坊,一把扣住她手腕。触手冰凉的温度让他心惊,这才发现她整个人都在细微发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发烧?"

 姜离离睫毛颤了颤,视线好半天才聚焦在他脸上:"最后三枚...今晚定要..."

 话未说完便是一阵晕眩。宫子羽及时扶住她单薄的肩膀,嗅到她衣襟间若有若无的安神香灰——这丫头竟把安神香当提神药用。他心头窜起无名火,直接把人打横抱起。

 "放我下来!"姜离离突然挣扎,指甲抠进他手臂布料,"宫紫商说..."

 "她说什么我不管,要学也要明日再学!"宫子羽难得沉了脸色,抱着人往寝殿走。怀中重量轻得过分,隔着衣料都能摸到硌手的肩胛骨。路过回廊时月光倾泻而下,照出她眼下一片鸦青。

 寝殿门"吱呀"推开,姜离离刚沾到床榻便又要起身:"我的图纸..."

 "在这里。"宫子羽从她袖中抽出一卷染血的绢布,喉结动了动,"我给你收着,睡醒就还你。"烛光里他的轮廓格外温柔,手指轻轻拂开她额前乱发,"听话,嗯?"

 窗外忽然传来冷笑。

 宫远徴抱臂倚在雕花窗棂上,月白衣角沾着夜露。他歪头打量姜离离布满细小伤口的手指,突然翻进屋内:"这么想死不如直接跳崖,省得浪费宫门药材。"

 "远徴弟弟..."宫子羽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谁是你弟弟?"少年指尖寒光乍现,在姜离离颈侧轻轻一点。看着少女瞬间软倒的身影,他嫌弃地甩甩手指:"聒噪。"

 "你!"宫子羽慌忙接住昏睡的姜离离,掌心贴着她滚烫的额头,"怎么能随意点人睡穴?"

 "不然听你们唱《怜香惜玉》到天明?"宫远徴翻了个白眼,从腰间锦囊弹出一粒药丸,"安神香混着紫述花粉用,没七窍流血算她命大。"他突然凑近宫子羽耳畔,吐息带着药草清苦,"羽公子这般体贴,要不要我教你怎么喂药?"

 最后几个字说得百转千回,惊得宫子羽后退半步。少年见状笑得花枝乱颤,转身跃上屋檐时还不忘嘲讽:"再盯着看眼珠子要掉出来咯——"

 夜风卷着余音消散,宫子羽低头看着怀中人。姜离离即使在梦中也不安稳,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嘴里含糊念着"机簧火药"。他轻轻将人放平,掖好被角时触到她袖中硬物——是把未完工的袖箭,箭槽里还卡着半片染血的柳叶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