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案件189(第2页)

 危化品仓库的门轴发出垂死的呻吟，陈年冷气裹着霉味席卷而来。唐静薇的手电光照亮墙角的医用冷藏柜，柜门玻璃上结着蛛网状的霜花，隐约可见内层用口红写着"；样本37"；的潦草字迹。周锐的登山靴踩碎地面冰壳时，某种金属碰撞声让他突然僵住。

 "；别动！"；老杨的吼声震落天花板冰棱。他单膝跪地扒开碎冰，抽出半截锈蚀的铜链——链节上刻着三只首尾相连的犀鸟，鸟喙处残留着暗褐色物质，"；曼德勒死刑犯的脚镣。"；警长用匕首挑起铜链对着灯光，"；这上面的血迹...不会超过三个月。"；

 冷藏柜突然自动弹开，三十七套叠放整齐的海军作训服像多米诺骨牌般倾泻。周锐抓起最上方那件，领口内侧褪色的"；周卫东"；绣字让他踉跄撞上货架。一管密封的玻璃瓶从高处坠落，在防寒服包裹的胎儿标本旁碎成齑粉，泛黄的病历纸页如枯蝶纷飞。

 "；2009年7月16日，矿工周卫东护送样本途中失踪。"；唐静薇捡起半张病历，父亲的字迹在冻僵的指尖下苏醒，"；铅中毒合并...铜绿色假单胞菌感染？"；

 货轮深处传来诺基亚铃声时，昂季警长正用匕首剖开尸体腋下的胶囊。老式手机的蓝光在通风管深处明灭，屏幕显示的北纬坐标让周锐夺门而出。他在甲板裂隙处刹住脚步：二十米下的漆黑海面上，另一艘锈迹斑斑的货轮正在浓雾中显形，船头模糊的"；tB-37-1995"；如同从时光深处浮出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