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猎魔人一无所有的游民

第276章 理论正确,答案错误(第2页)

 鱼头收拢所有暴戾,语气降到冰点,一字一顿:“你想过——改变吗?

 酱汤里的油星忽然凝成一面暗镜,倒映着安特微微收缩的瞳孔。

 鱼头缓缓侧过——那动作本该不可能,却像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掰动。

 “你早就想过这一天,不是吗?扔掉一切,那些该死的一切,把它们统统丢进火里,让它们烧得劈啪作响。

 然后,掏空胸腔里所有被煤烟熏黑的念头,什么也不管,只给自己留一颗跳动得快要炸开的、赤裸的心。彻底的、彻彻底底地疯狂一次!”

 它说话的时候,汤汁表面浮起细小的漩涡,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鼓掌。

 声音也渐渐拔高,带着潮湿的蛊惑:“来,试一试吧,朋友!你也不想像他们一样?对吧?

 看看他们,外面的那些他们,一辈子只懂得把身子弯成弓,把骨头磨成针,在机轮与汽笛之间来回奔跑?工作,工作,直到背脊被岁月压成一张弯弓,直到最后一口呼吸被账本上的数字堵死,连黄昏里喝一杯廉价啤酒的时间都要掐着秒表!一点属于自己的时间也没有???!!!”

 腮盖猛地一张,幽绿的磷火在眼底炸成两朵鬼焰:“你真的没有想过吗?把这些该死的枷锁通通扔进熔炉,让铁水把它们烧成流火;然后背起一只空行囊,去干所有自己最喜欢做的事,把自己最喜欢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全都做遍,做到筋疲力尽,做到心脏像鼓槌一样敲断肋骨!!!”

 它每说一句,酱汤里的气泡就更急一分,仿佛整只盘子都跟着呼吸。

 声音忽又低沉下来,像夜色里滑过玻璃的蛇:“人为了适应这个世界,总得戴上太多面具:

 谦卑的职员、守时的市民、孝顺的子女、可靠的丈夫、温柔的妻子、宽厚的兄长、俏皮的妹妹……

 一层,一层,一层一层又一层,一层层的,重得连自己都忘了自己原本的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不舍弃所有伪装?为什么不把所有的面具都撕下来?为什么不把真正的自己,放到太阳底下?”

 “为什么不试着真正地活一次?”鱼头望着安特,声音轻得像一根羽毛,却带着炽热的火星,“为什么不去追求那种绝对自由的生活?为什么非得把自己钉在‘应该’与‘必须’的十字架上,直到锈钉长进骨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