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农户女雯风而动

第16章 新婚郎君烤羊腿(第2页)

 与她的尴尬相比,曹知谦倒是显得从容许多,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在众多女娘中,他的小君容貌算是端庄的。尤其是那高挑的身材,比大多数女娘都要出众,性格直爽中又透着一股温柔婉约的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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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难道就是他喜欢的女娘的模样吗?他不得而知,只是通过今日的相处,他并不讨厌眼前的这个女娘。或许,他与她多加了解,日后也能像阿翁阿母那般,琴瑟和鸣,相濡以沫。

 粟米粥如温润的玉液,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肉馒头宛如饱满的珍珠,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咸鸡蛋恰似晶莹的琥珀,吸引着人一口咬下去。

 本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两人吃得有条不紊,既不失礼节,又毫不拖沓。她暗自钦佩,相较于张家男人如饿狼扑食般的吃相,曹知谦的吃相可谓文雅至极,甚至连咀嚼的声音都细微得如同蚊蝇振翅。

 用过饭后,福子端上两碗清水,以供漱口之用。她用袖子巧妙地遮挡着,将漱口水吐回碗中,如此细致的生活习惯,着实令人赞叹。

 两人再度陷入沉默,曹知谦率先打破僵局:“听阿母说,三六九日是归宁的良辰吉日,你意下如何?欲选哪一日归宁呢?”

 她稍作思索,答道:“哪一日都行,全听你的安排。”曹知谦微微挑起眉毛,嘴角泛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你的……”他似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这还是他首次听到新妇对自己的郎君如此说话,不使用敬语,而是直截了当地称“你”……

 她一脸疑惑:“是啊,听你的。”曹知谦不禁轻笑出声:“好,那就依你所言。”他觉得这位新妇着实有趣。

 接下来的两日,曹知谦依旧住在西屋,两人各居一室,她反倒觉得这样甚好。

 第三日清晨,福子早早地将她从睡梦中拽起,说是今日需下厨烹饪美食,侍奉舅姑。

 她茫然不解,家中明明有专门做饭的庖厨,为何还需要她大清早起来下厨呢?“新妇,按照习俗,今日您务必亲自下厨,烹制佳肴,以供舅姑享用。”福子一边为她梳妆,一边耐心地解释道。她虽心中略有不满,但还是强忍着性子,任由福子将自己收拾妥当,然后前往厨房。

 厨房中的庖厨见她到来,犹如见到了尊贵的客人一般,赶忙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见过新妇,婢子姓李,您唤我李庖厨便好。”

 她微微颔首,微笑着回应:“好,你忙你的,我来做些吃食。”

 李庖厨热情似火,给她详细地解释着东西都放在哪里。

 她点头询问“平日家主与夫人还有少主都喜好什么口味?”

 李庖厨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家主喜肉,尤其是那醢蘸白肉,简直是他的心头好;夫人则喜鲜甜,那鱼蟹蛋就如同她的宠儿。至于少主嘛....."l 李庖厨略微思索了一番,“少主小时还喜甜,长大后倒是对各色果蔬情有独钟。”

 她点头示意“谢过李庖厨,烦请你给煮一小锅粟米粥,我来备菜。”

 “成,婢子这就去!”李庖厨受宠若惊,仿佛得到了无上的荣耀,“婢子不敢受新妇如此尊敬,您有吩咐但说无妨。”说完,她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赶忙去熬粥了。

 李庖厨熬粥时,嘴里还不停地絮絮叨叨着,仿佛那潺潺的流水,也让她明白了今日为何要早早地下厨。原来,刚成婚的新妇三日后要下厨做饭做菜,以此来馈赠舅姑,表达自己的孝道。

 而婚后三个月,夫家会择一日,率领新妇前往宗庙祭告祖先,至此,新妇才正式成为夫家的一员。

 她烹制了一道白崧,焯水后用来蘸醢,这道菜是为曹远达和曹知谦量身定制。

 接着,她又蒸了一份蟹黄鸡蛋羹,加入适量的盐和水,撇去浮沫,装入瓦罐中,上锅蒸煮。

 待蒸好的螃蟹挖出黄与肉后,便静候着鸡蛋羹的完美呈现,然后将其撒在上面。

 鸡蛋羹出炉,福子小心翼翼地端着,她则领着福子来到赵彤华夫妇的屋内。此时,曹知谦也正跪坐在屋内。

 听闻夏朝成婚的新人需在家中闭门三日,故而这几日曹知谦都未曾踏出家门一步。(虽说他俩并未同房)

 福子殷勤地伺候着家主们享用早食,赵彤华与夫君不禁眼前一亮,互相对视一眼,就连曹知谦在品尝了一口蟹黄鸡蛋羹后,也同样是双目放光。曹远达心情愉悦,喜不自禁道:“吾当初就言芷兰这等手艺,若是能嫁与我儿为新妇,那可真是天大的美事啊!”他一边说着,一边如饿虎扑食般将鸡蛋羹一口接一口地送入口中。

 赵彤华吃得端庄娴雅,曹知谦也竭力在阿翁阿母面前保持着克制。那白崧蘸醢,味道独特,白崧焯水后,口感软脆多汁,再蘸上一口醢的咸味,恰到好处,犹如天作之合。

 几人很快将餐食吃个一干二净,赵彤华简直满意极了,对新妇欢喜的不行。满眼慈爱看着她再次开口“芷兰,按着夏朝的规矩,新妇成婚后就要在家侍奉公婆,照顾夫君,可吾与你君舅想着,咱们家有自己的生意,而你又一向聪慧,不如松仙楼的生意就交由你来照管可好“!

 她不知所措的连忙行礼“君姑,松仙楼这样大的生意,息妇怕是做不好,还是您来打理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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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彤华轻笑“如今松仙楼能有这样的名气你也居功一半,没有你研制的那几道招牌菜,松仙楼如何有今日的名气?

 今日你下厨做食,吾与你君舅肯食,就是同意家中中馈皆交由你来打理,莫要再推辞,过几日你归宁回来就去松仙楼照看生意,吾会与徐管事说的。”

 再推辞怕是会惹君姑不高兴了,她只能点头“是,息妇定尽力做好。”

 曹知谦眸光错愕盯着她的面庞,这两年家里酒楼生意越来越好,出了几样招牌菜成了榆州城人尽皆知的事。

 他身旁的友人大多都慕名而去,品过后夸赞不已。

 那时他以为酒楼菜品如此美味,是张刘二位肆厨的功劳,今日他才得知竟是她的手笔?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娘......

 归宁的日子曹知谦选了初九,备了一些礼品,三匹布匹和六盒糕点。

 大富大贵之家这些礼品着实看不过眼,但曹家也不过就是有点家底,又有一间松仙楼的买卖。

 说到底就是一般的小康之家,听闻富贵人家喝的都是茶水,一两茶不比一两盐便宜,曹远达与赵彤华喝的大多是蜜水与白水,可见离富贵之家还差很多。

 按理说以曹远达任职朝廷关系,家里也是可以坐牛车的,可因开着一间松仙楼就与商贾沦为一线了,即使曹远达是亭长任职于朝廷,但明面上就不能坐车太过招眼。

 车架里马车是极有权势之人的座驾,牛车则是家境殷实富贵人家的座驾,而驴车是平民百姓的座驾。

 像曹家就不能招摇的乘坐马车,牛车,如特殊情况例如出远门可以乘坐驴车或是坐船。

 从珠玉街到儿弄街怎么也要半个多时辰,曹家看小门的奴婢叫六宝,今个负责扛着布匹拎着糕点,跟在她和曹知谦的身后。

 早早的出发也是为了躲中午的日头,如今是入秋了可中午的日头依旧晒得人直冒汗。

 她与曹知谦今日都换了常服,她穿的是细麻料曲裾半截深衣,下身是裙子也就是裳,比起新婚穿的曲裾深衣透气舒服多了,头上插了两支钗,一支金钗一支玉钗。

 曹知谦束发也插了一支玉簪子,身穿青色细麻料直裾袍子,看着真是清爽极了。

 俩人走到快走到张家门口时,远远就见大门处李桂香穿着体面的衣裳,正焦急的往胡同口频频注视。

 她精神一振脚步加快“阿母!几乎是小跑着快速来到李桂香面前。

 李桂香热泪盈眶,急切的上下打量她有没有变化,见闺女穿的体面气色也好这才放下心来。

 这才回过神殷勤的与已经走到门口的曹知谦笑着打招呼“郎婿快快进来,你外父外母早早让我们备下吃食,就等着你们嘞!”

 曹知谦笑的谦和有礼“外姑,有劳您这久等。”

 “哎呦,等啥,没等多久嘞,快,快进来!”李桂香满眼喜意,瞧着这俊秀的郎婿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张家人今日穿的都格外干净体面,一个个严阵以待神情紧张,对待曹知谦真是小心翼翼又分外讨好。

 曹知谦觉察张家人的紧张与拘束,心里也有一丝尴尬不知如何应对。

 她叹气有心想帮衬一下,却毫无头绪,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年在张家格外小心翼翼,导致她回了张家也很拘束。

 张家人都是地里刨食的人,按理说也没什么大能耐,可不知为何她心里对张家有一种惧怕。

 为何会惧怕她心里也不清楚,或许是重男轻女?又或许是他们从来没有在意过她?导致彼此关系很冷淡,一点都不亲近。

 不像她与李桂香,见李桂香拘谨她会握着她的手安慰她,这是一种本能的亲近与关心。

 可张家人站在那里拘谨的样子,让她陌生又害怕,他们曾几何时对她会这样?在张家人眼里她一直都是那个能挣钱,却又并不关心她辛苦不辛苦。

 连成亲对女子格外重要的日子,他们也仅仅只是象征性的为她付出一点。

 至于曹知谦那一丝的尴尬她也选择忽略不见,毕竟她与他就是夫妻关系而已,还不足以她那么热情的帮助他。

 幸好这古人之间相处都讲究礼仪,就是不冷不热礼节到位就成,他们不像现代人初次见面就像多年好友似的有说不完的话。

 就这样一顿饭吃的很尴尬,很陌生,很客气,今日的饭食都是张老汉让李桂香去酒楼买的。

 张家人做饭的手艺只能说填饱肚子,今个她归宁张老汉怕怠慢了曹知谦,所以饭食就去酒楼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