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碧玉宫殿(第2页)
达克乌斯甩了甩神剑上并不存在的血迹,谨慎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蜥人,他有点懵,他搞不懂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蜥蜴人。而且……很奇怪,他所看到的蜥人很正常,但又很怪异。
正常情况下就像眼前站着一堆尼哥一样,冷不丁看过去,这些尼哥看着都差不多,最多就是磨砂黑和哑光黑。但实际辨别的话,这些尼哥是能具体区分的,尤其是那些搞贸易的和种植园管事,都是这方面的行家。
而他在辨别蜥蜴人这方面也是行家,但问题是,这些蜥人真长一个样啊,就像复制粘贴出来的一样,很快他又想到了一种极其不靠谱的可能性。
“我是乌玛克。”他做了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
“乌玛克?你……”一名灵蜥祭司从蜥蜴人的队伍中走了出来,他嘶嘶咔咔地说的同时歪着头,头冠的颜色不断的变幻着。
达克乌斯能从这名灵蜥祭司的眼神中看出怀疑,紧接着,他看到灵蜥祭司的眼神动了起来,看向了身后,眼神由低到高,由怀疑变成了敬畏。
“我叫奥利奇,二号……”奥利奇做了一个蜥蜴人社会代表尊重和认可的礼节后,自我介绍着,说到最后叹了一口气,转身做出了类似请的手势,“跟我来吧。”
达克乌斯没有马上挪动脚步,而是转过头看了夏克斯帕蒂一眼,看到与他对视的史兰魔祭司点头后,他才放下心来。起码这个奥利奇二号是真的,而非什么假象,或是某种阴谋、骗局。
队伍动了起来,走出了广场,进入灯光昏暗的街道迷宫。鬼火在寒雾中舞动,将柔和、病态的绿色光芒投射到一切事物上。
“他们在看着我们。”与二号奥利奇并肩走着的达克乌斯随意的嘀咕了一句,第二次战斗是与兽人,第一次嘛……一群恐怖的怪物,他能感觉到那些目光紧盯着他的背影。
他警惕地瞥了一眼上方奇怪且交织的堤道屋顶,他能看到上面有轮廓在间歇性地行进。他能听到远处传来的钟声,以及近处传来的轻柔的哭泣声,他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但什么也没看到,这里的阴影很深。
“看着肉从触手可及的地方滑落,这可不容易。”奥利奇没有抬头,用法杖底部拨开一块玻璃后,咕哝了一声。
“我们是肉吗?”达克乌斯被奥利奇的话语逗乐了,他笑着反问道。
“尊敬的乌玛克,我们都是肉,我们最好习惯。”奥利奇抬头瞥了达克乌斯一眼。
“你先问,还是我先问?”达克乌斯不想在肉这个问题上过多掰扯,他想知道他目前最关心的信息。
“我会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您。”
“你来自哪?”达克乌斯开始查起了户口本。
“扎慧塔克。”
“你还记得什么是时候吗?”
“忘了……但我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奥利奇想都没想,直接摇头回答道,接着讲述了起来,“结界被某种力量打破了,一道裂隙出现在广场上,恶魔……很多恶魔从裂隙中冲了出来,我的同伴因保护史兰魔祭司而死,而我……没有死,阿祖玛和塔兰奎因领主开启了传送,后来我们来到了这里。”
达克乌斯看向奥利奇,奥利奇的这番话信息密度太大了,一部分内容与他所知的对不上。据他所知,在卡洛斯打开裂隙后,当时防御扎慧塔克的蜥蜴人无一幸免,扎慧塔克也成为了露丝契亚大陆第一个失守的城市。
奥利奇话语中的阿祖玛和塔兰奎因领主毫无疑问就是史兰魔祭司,也就是说两位史兰魔祭司在最后时刻开启了传送,并没有发生所记录的事情。但实际上似乎也没什么区别,传送到这里跟无一幸免没有太大的区别。这就跟海战的时候,失踪和阵亡的区别。
而且,正常情况下,没有史兰魔祭司领导的社会是会崩溃的,巨龙岛那些退化成野兽的灵蜥、蜥人和巨蜥就是最好的例子。而生活在这个鬼地方的蜥蜴人似乎没有?他能看到灵蜥和蜥人还保持着秩序,这说明那两位史兰魔祭司应该还在?以某种方式存活着,指引着蜥蜴人。
“这里是哪里?”沉思片刻后,达克乌斯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你似乎问过这个问题?”奥利奇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愣了一下。
“没有!如果可以的话,我会一直问,直到我得到一个合理的答案。”说的同时,达克乌斯环顾四周,此时这座城市又发生了变化,不再是他所认识的城市,相反,似乎是许多城市,相互碰撞并扭曲,就像倒影中的倒影,同时向四面八方延伸。
“我……我无法解答这个问题,您应该问两位领主大人。另外,请保持低调,这里的声音很奇怪,我们不应该引起比现在更多的注意。”奥利奇说到后半段的时候,用手指舔了舔嘴唇。
达克乌斯皱了皱眉,但还是点了点头。
雾气逐渐稀薄,像是从石头的每一处裂缝中渗出,又如同被无形之手拂去般消散开来。他的视线变得清晰,但这清晰并未带来一丝安慰。
相反,随着雾气的散去,周围的景象变得更加令他不安。街道在他脚下扭曲,仿佛被某种未知的力量所操控,向上攀升,或突然坠入一个闪烁着无数光点的深渊。那些光点并非星星,而是一些让他难以捉摸的东西。
一切都在颤抖,仿佛一切都在不断运动,大批雕像从基座顶部或高高的壁龛内相互瞪视。他认出了其中一些雕像,因为他在城市废墟中见过,不过这些雕像并非完好无损,而以不同的方式被损坏了。有的面目狰狞,有的四肢折断,而有的则被无形的力量撕裂,残缺不全。
阴暗的林荫大道上,玻璃幕墙一直延伸到远处,在少数完好的幕墙后面,有些苍白的东西在移动。他看不清楚,也不想看清楚。空气静止而寒冷,味道陈腐,街道上铺满了破碎的骨头和岩石,凹凸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