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4章 725三两事(上)(没主角)(第2页)
他一边闪避,一边疯狂思索。
“它的再生很强……毛皮又刀斧不入……必须找到弱点……”
他目光掠过查兰迪斯庞大的身躯,在左肩的位置,看见了曾经留下的旧伤,那或许是狩猎队唯一一次伤害它的地方,如今虽有愈合痕迹,但明显组织不如其他部分坚硬。
“就是那里!”
他故意卖了个破绽,引诱查兰迪斯扑击,然后以极限距离向侧后方翻滚躲避,借助翻滚之势猛然跃起,双手紧握战斧,将全部气力灌注其上。
“库诺斯啊……请赐予我力量!”
战斧划出一道炽亮的半弧,在空中发出低鸣,一斧狠狠劈向查兰迪斯肩膀上的旧伤口!
噗!
这一次,不再是无效的金铁碰撞,斧刃深深嵌入查兰迪斯血肉之中,鲜血猛然喷涌而出,带着一股恶臭与腐败。
查兰迪斯发出痛苦的嘶吼,巨大的身躯剧烈扭动,试图甩开背上的敌人。
但科希尔像钉入岩石的铁钉般咬死斧柄,死死不放!
鲜血染红了他的脸,也点燃了他心中的怒火。他知道,他已经撕开了胜利的一道缝隙,接下来,要么他将查兰迪斯的头颅献给自己,要么,他的尸骨将永远埋在这片被腐化的森林里。
而他,绝不接受后者。
但很快,科希尔意识到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极为尴尬、甚至危险的境地
刚才那一击,太猛了。
猛到斧刃深深没入查兰迪斯肩部旧伤的伤口,刺穿了肌肉与骨骼,几乎将整柄战斧一半吞没。而现在,这头疯狂的野兽正因剧痛而发狂扭动,庞大的肩部肌肉反而夹死了战斧的刃口,令他根本无法拔出!
“该死……”科希尔咬牙咒骂,任凭他用尽全力,战斧如同与查兰迪斯的骨血融为一体,丝毫不动。
而查兰迪斯的嘶吼早已转为彻底的癫狂,它开始剧烈翻滚,撞击树木、扑击空气、疯狂扭动身躯,试图将背上的瘙痒与痛楚撕裂成碎片。好在科希尔不只有力量,他还有敏捷,他在这一刻化身杂技演员,就像那些战舞者那样,不然他险些被这股狂暴力量甩飞出去。
既然拔不出来——
那就更深!
他目光一凛,猛地调整姿势,将一膝狠狠顶在斧柄上,借助重力与全身之力,将战斧更深地推进查兰迪斯体内!
骨裂声、肌肉撕裂声、野兽的惨叫声交织成一首血与钢的交响曲。
科希尔的双眼此刻已被战意点燃,既然不能快速解决,那就一击制残。他的目标很明确:瘫痪查兰迪斯的左前肢!
查兰迪斯痛得失去方向感,动作变得混乱,它开始大幅度地后仰试图甩脱敌人。但就在这个瞬间,科希尔抓住机会,松开战斧,双腿蹬住兽肩,猛地弹起!
在半空,他整个人如利箭飞掠至查兰迪斯脖颈位置,双臂猛地一合,锁住那粗壮如石柱的脖子。
“喝啊!!!”
他咆哮着,将全身的力量爆发出来!他的肌肉在怒吼中绷紧,筋脉暴起,仿佛燃烧着精灵血统中那份未曾觉醒的野性。
他死死箍住查兰迪斯的颈部,不管对方如何挣扎、如何嘶吼、如何甩动,依旧如同铁钳锁喉,不断收紧!
查兰迪斯疯狂地撞向身旁的巨树,整棵树被拦腰撞断,倒塌声如雷鸣。然而,科希尔没有松开,哪怕身上布满血痕与淤青,哪怕意识开始模糊,他依旧咬牙坚持。
血液在查兰迪斯的嘴角溢出,狂暴的瞳孔开始泛白,它的动作开始减缓,爪子徒劳地在空中抓挠。它想反击,想挣脱,想呼吸,但什么都做不到。
最终,在一声最后的嘶鸣中,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带起整片林地的震荡与沉寂。
它还在微微抽搐。
科希尔仍在死死箍着,仿佛只有如此,才能确保这只堕落野兽真的、永远地失去了反抗之力。
直到查兰迪斯的四肢彻底僵直,体温开始下降,死亡的寂静弥漫而出,科希尔才缓缓松手,仰头倒在地上,粗重地喘息着。
鲜血、汗水与泥土混合,他浑身颤抖,但眼神依旧燃烧着尚未熄灭的战意。
他做到了——以血肉之躯、以不屈之志,完成了对查兰迪斯的猎杀。
这一战,不只是为了升阶仪式,更是为了那扇原本永远不会为他敞开的门——白狮禁卫。
而在他倒下的视线尽头,那柄沾满血迹却依旧挺立的战斧,在微光中闪烁着属于未来的荣光。
——
玛琳站在甲板的最前端,青蓝色的长裙随风猎猎作响,裙摆点缀着象征波涛的银色纹饰,宛如海浪在她脚下起舞。
她的眼神悠远,望向远方那片波光粼粼的海面。她轻轻吸了口海风,略带咸腥,却也沁人心脾,她喜欢这种感觉,她喜欢活动在大海上的感觉。但没办法,现实摆在这里,本可以全身心地奉献给玛瑟兰的她,因为宫廷职责,不得不离开大海,这也是她没有成为高阶祭司的原因。
“该死的政治。”
暗骂一声后,她转过头,看向甲板,四艘斩天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这些轻盈却致命的载具,船帆与船尾皆饰有流动的浪纹,宛如将玛瑟兰的意志注入了这些空中载具之中。斩天舰的前方正在大口吞食鲜肉的巨鹰发出嘶鸣,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与羽毛掠动的沙沙声。
随后,她将目光停留在一位金发披肩、身披金甲的精灵身上。
那人,是她的亲戚——阿尔斯兰银星。
他的身姿挺拔,金色羽翼装饰的头盔在阳光下耀眼夺目,如同灯塔般指引方向。他的出身极为显赫,银星家族的血统可以追溯至最初的奥苏安,几千年来,这个家族的先祖们统领伊泰恩王国的军团,征伐八方,赢得无数荣耀。
玛琳走了过去,两人四目相接,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似乎一切都不需要多言。那些该说的话,早已说尽。此刻,两人之间只剩沉默,而阿尔斯兰脸上的神情更显得阴沉凝重,与他一贯自信从容的姿态形成强烈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