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第2页)

 于是赶忙岔开话题道:“说起来,娘娘您去过江南吗?” 

 “我?”南瑾唇角勉强牵起一丝笑意,摇头道:“连上京都不曾离过几回,哪里有这样的好机会?” 

 采颉笑道:“圣祖皇帝定下过规矩,天子每三年需得下一次江南体察民情。算算日子,今年不正好是皇上登基的第三年? 

 等再过几个月,您和皇后娘娘平安诞育皇嗣且都出了月子,皇上定是要带着娘娘一同南下,去瞧瞧热闹的。” 

 南瑾颔首道:“若真有那样的机会,我定要带着你一起。你跟着我什么乐子都瞧过,什么热闹都看过,才算不辜负了。” 

 她说着目光锁在纸条上,将上头写着的地址深深印入脑海,旋而随手焚了。 

 又取过木盒虚晃个动作,将如意络子藏在袖口,却佯装放入了盒中,继而面不改色地将空了的盒子扣上递给采颉,语气如常道: 

 “待夜再深些,找个僻静无人的地方,把这晦气东西一并烧干净了。别留痕迹。” 

 “是,娘娘放心。” 

 采颉接过盒子应声退下。 

 殿内重归寂静。 

 烛火跳跃着,在南瑾的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她缓缓抬起藏着如意络子的手,思绪纷乱如麻。 

 这枚如意络子,是她在四年前的那个中秋,与爹爹分别之际,亲手系在爹爹腰间的。 

 它怎么会被兰婼保留至今? 

 还有兰婼留下的那个地址又是何意? 

 带着这许多疑问,南瑾想,兰婼虽已口不能言,手不能写,但她也总要想法子见上她一面,问她个清楚明白才是。 

 翌日,宴开重华宫。 

 后妃为太后饯行,席间说的都是些‘舍不得’的场面话。 

 有戏演得好的,在奉酒时已是泪盈于睫,恨不能当场脱了后妃服制,随着太后一并去五台山侍奉左右。 

 太后明白白地看着她们逢场作戏,倒也乐在其中。 

 后来又自责地说,后宫经历了这么些变故,也怨她上了年纪糊涂起来,没能帮衬好沈晏辞看顾后宫。 

 众后妃听得她话中伤感,少不得争相劝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