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再而衰(第2页)

 比如诈对方几句,能承认最好,可以拿手机悄悄录音,交给警方处理;

 可要是死不承认,其实办法也不多了,无非是警告几句,记住对方的面貌、身份,叮嘱顾秋绵多加小心。

 张述桐对此有所预料,这几乎是回溯以来碰到的最棘手的局面——

 它不像那次在芦苇丛里,对方意图明确,为非作歹的事已经干过了,几人可以当场制止,手段激烈点也没什么;

 也不像抓住砸城堡的学生,提前推理出时间地点,接下来只需守株待兔。

 何况毒狗的很可能不只有一人。

 张述桐想起李母的话,他所能想到的最糟糕的局面,就是沿着面包车找到某家店铺,店铺二楼有家开着灯的房间,或躲在门外偷听或冲进门查看,然后发现里面坐着四五个男人。

 接下来的发展不是智斗也不是武斗,只会束手无策。

 有个哲学问题叫做,如果一个人未来犯了罪,那过去的他到底算不算无辜的,张述桐觉得这个问题十分无聊,事态紧急,他可以毫不犹豫地选择“有罪”,可对方最好真的有罪。

 这句话的意思是,毒狗的人和杀害顾秋绵的凶手最好是一人。

 但就算确定了,困难之处也不在于为谁人定罪,而是如何阻止、限制,又或者避免。

 它就像一个带刺的线球,危险、杂乱;

 一切都让人无从下手。

 就比如面前的家南湖鱼馆也关着大门。

 铁质的灰白色卷帘门上是溅起的水痕。

 一滴很大的雨珠从眼前坠落,在地面炸开,当然也溅在他的脸上。

 张述桐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路上想过先从电话里询问,虽然效果不如当面来更好——但这个问题在试过之后已经无需纠结,因为电话始终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

 现在仅剩的一条路也被堵死。

 手机没有震动,说明老宋那里同样没有收获。

 他又返身朝衣帽店跑,昨晚刚在那里混了脸熟,也许可以有些收获。

 衣帽店的老板是个上了岁数的女人,见了他倒是很高兴,以为又来照顾生意,昨天张述桐在店里买了一条围巾,原本觉得充当诱饵当然无需太贵,可纯色的红色围巾始终处于价格中上的那一档次,只好自掏腰包。

 现在他又随手拿了两件雨衣,问出最关心的问题,虽然免不了要委婉一些,但总结起来无非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