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上危情我系统呢

第六章 过时的东西(第3页)




    事后得知真相,陈禹郁闷了好一阵,这是俩人头一次吵红脸。



    “咚!”



    不一会阿峰又自掏腰包送了两杯啤酒,拇指无意识摩挲杯壁冷凝水,直到听见陈禹说:“上周南京聚会,林晚声有问起你.....”



    林晚声是谁?



    噢,是晚声,现在只能喊林晚声了。



    一张明媚的脸闯进了微微酒醉的大脑,在心底名为‘思念’的种子被这春风一吹又有复生的迹象。



    分手一年了,怎么最近全是她!



    陆砚想走了,阿乐也预料到陆砚要走了,没有人比他更懂这个话题之于陆砚的禁忌性。



    那是一段悲伤的往事,堪称从业以来的滑铁卢......



    “先走了——”



    反正有阿乐陪着在,倒也不至于冷落了那位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好兄弟。



    要说冷落,过去的回忆碎片就像玻璃渣子烂在肉里,提起她心就颤!



    外套掀过门帘上的歇山顶图样,留下陈禹一人独坐在吧台边,冰球在威士忌杯里浮沉,折射他嘴边无奈的笑。



    ......



    南京西路的霓虹在云层洇出紫红斑块,像块旧时的伤疤。



    初恋女友多是男人心中的刺,直到现在他都记得,初见一身白裙的她抱着吉他在‘小酒馆’唱歌。



    当时心脏酥酥麻麻的。



    之后陆砚常去小酒馆捧场,酒量就是那个时候变好的。



    而且永远要迟些离开。



    缘分往往从一声简单的‘你好’开始,那时候他们会说说话,聊的都是理想彼岸和天上星空。



    只是两人最终走向分手,那天她笑道,‘不要把这根拖把弄丢了,也不准用水洗,那上面有我种的蘑菇’。



    这便是‘林式’幽默。



    据说这年全国到处跑,创作圈有闯了些名气,还准备发专辑。



    没想到白驹过隙,听陈禹只言片语,她似乎快回上海了。



    彼时又该如何待尔?



    以微笑?以眼泪?



    命运让两人在最美的年华互相看对了眼,却让他们败倒在严峻现实之下。



    为什么世界那么复杂而人偏偏追求简单,为什么明明相爱的两人要以悲剧收尾?



    为什么人间有月亮?为什么四季要歌唱?



    手机震醒休眠屏,洒水车正哼着《茉莉花》驶过,水雾在路灯下织了道转瞬即逝的光晕。



    “明早九点来局里,”师父的声音一向精神,“带上骨胶和配方。”



    局自然是跟老杨头关系深厚的住建局,骨胶配方则是陆砚自己的独家配方。



    假使不是上学时候被老杨头挑中,他高低会凭着骨胶配方那篇论文以及专利,去申请读个研也说不准。



    “瓦当藏星,飞檐挂月——别让乡愁失去栖身的屋檐!”



    电话挂断那刻,转角广告屏亮起一则古建保护宣传片,镜头画面不足以呈现她的气质,但看上去不输任何一位靠脸吃饭的明星。



    杨灵站在他才修复好的门廊下说‘让历史呼吸’,监测仪蓝光在身后明灭,像暗夜里的萤火虫。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