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旧识重逢

 南华的眸光在幽暗神殿中沉沉浮浮,雷意如蛇游走于指节之间。

 柳若兮站在门口的身影,在昏黄的残火映照下宛如一缕飘渺魂魄。

 “小姐……”她又唤了一声,语气轻柔,却仿佛穿透了三千年的时光。

 九金云背对着她,莲种在掌心微微颤动,像是回应某种召唤。

 她没有立刻转身,只是缓缓握紧了手中的莲种,似在感知那份微弱却真实的牵引。

 南华盯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丝异样的不安。

 他记得这气息——那曾是凤族最忠诚的侍女,曾在天池之战中为护主而死的魂灵。

 柳若兮缓步走入神殿,足音轻得仿佛踩着梦里的尘埃。

 “这是我当年您赠予我的信物。”她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通体晶莹剔透,中央雕刻一朵莲花,莲瓣层叠,与九金云胸前的莲种隐隐共鸣。

 九金云终于转过身来,目光落在那枚玉佩上,她虽不记得前世种种,但莲种对玉佩的反应,却让她无法忽视这份牵连。

 “你说你是我前世的贴身侍女?”她声音清冷,却不带敌意。

 柳若兮点头,眼底泛起水光:“我本是南渊凤族的宫娥,因服侍小姐多年,得您垂怜赐下这枚玉佩。后来……天池之战爆发,我随您赴战,为护您而亡。可那一道神魂被您的莲种余力所庇,未能彻底消散,辗转千年,才得以转世为人。”

 九金云闻言,心头微震。

 她低头看着玉佩,莲种轻轻颤动,似乎有某种记忆正试图冲破迷雾。

 “即便如此,你也未必可信。”她抬眸,目光凛然,“既然你说曾追随我,那就用行动证明吧。”

 柳若兮微微一笑,眼中带着坚定:“小姐,我会的。”

 南华一直沉默,此刻终是开口:“你既已转世为人,为何会在此地出现?”

 柳若兮望向他,神色复杂:“冥冥之中自有牵引。我这一世虽为凡人,却时常梦见战火、血雨与莲花……直到前些日子,莲塘异象频发,我便知道,小姐回来了。”

 南华未再多言,只深深看了她一眼。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子的出现绝非偶然,而她所知的秘密,恐怕比表面看起来更深。

 就在这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神殿内的沉寂。

 三人同时回头,只见一道青衣身影踏空而来,衣袂翻飞,姿态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