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匕首寒光

暴雨砸在书房雕花玻璃上的声响突然变得模糊，苏清雪后颈传来温热的呼吸，带着浓重的酒气与檀香混在一起。冰凉的匕首刃贴着喉结缓缓上移，在皮肤表面压出一道青白的痕。她能感觉到林渊的西装袖口蹭过她湿透的发梢，这个角度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考古系高材生也做贼？"林渊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苏清雪这才注意到他指间还夹着支雪茄，猩红的火星在黑暗里明明灭灭，映得他半张脸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牛仔裤，苏清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想起父亲教过的防身术，却在触及对方抵在腰间的硬物时彻底绝望——那分明是枪的轮廓。后仰躲避的瞬间，她手肘撞翻了檀木桌上的青瓷笔洗，清水泼在羊皮地图上，在手机冷光下竟泛起诡异的红光。

 "别动！"林渊突然暴喝，匕首在她颈侧划出一道浅痕。苏清雪看着水渍在地图上晕开，那些被朱砂覆盖的纹路渐渐浮现出更深的血色，宛如活物般扭曲蠕动。更骇人的是，其中某个符文竟与父亲临终前在她掌心画的护身咒一模一样——当时父亲浑身是血，用最后的力气在她皮肤上画出这个符号，叮嘱她"遇到危险就画出来"。

 林渊的瞳孔剧烈收缩，握着匕首的手青筋暴起："他教过你这个？"这个问题让苏清雪浑身发冷，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年前那个雨夜，父亲浑身是血地撞开家门，将一枚刻着符文的青铜片塞进她手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闯入的黑衣人拖走。最后留在她掌心的，就是这个此刻在地图上显现的符文。

 "你怎么认识这个符文？"苏清雪反问，声音比想象中镇定。她能感觉到林渊的呼吸变得急促，匕首微微颤抖着。书房外的雨声突然放大，一道闪电劈开夜幕，照亮墙上挂着的宋代古画——画中仙人执剑的姿势，竟与羊皮地图上的符文线条如出一辙。

 林渊突然松手后退，雪茄掉在波斯地毯上燃起青烟。他扯松领带，露出脖颈处狰狞的旧疤，形状恰似被某种尖锐物贯穿。"原来老东西把最关键的秘密告诉了你。"他冷笑，从抽屉里抽出泛黄的笔记本，扉页上赫然是父亲的字迹，"当年在葬仙崖，他就是用这个符文启动了青铜鼎的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