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幽冥草踪(第2页)

 “是秦家的血脉……”她的声音里带着怨毒,“你们都欠我的……”

 林渊趁机捏了个焚火诀,金色的火焰裹着灵力冲向青烟。邪祟在火中挣扎片刻,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风里,只留下半块烧焦的玉佩,落在秦婉脚边。

 那是块月牙形的暖玉,和秦婉腰间的玉佩一模一样,只是边缘多了道陈旧的裂痕。秦婉捡起玉佩,指尖触到裂痕处,忽然觉得一阵刺骨的寒意,像是有双眼睛从玉佩里看出来,带着无尽的悲戚。

 “这是……我母亲的玉佩。”秦婉的声音发颤,她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总把这块玉佩贴在她额头上,说能驱噩梦,“可她在我五岁时就病逝了,怎么会……”

 林渊正用灵力逼出手臂里的黑针,闻言动作顿了顿。黑针被灵力裹着从皮肤里钻出来,落在地上化作黑水。“邪祟能读取人的记忆,”他看着秦婉手里的玉佩,“她刚才化出你的模样,恐怕与你母亲有关。”

 秦婉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模样——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手里紧紧攥着这块玉佩,嘴里反复念叨着“对不起”,可没等说出对不起谁,就咽了气。父亲说母亲是积郁成疾,可祖父却总对着母亲的牌位叹气,说什么“冤孽难偿”。

 “她要的至亲血,不是我的血。”秦婉忽然反应过来,掌心的玉佩烫得惊人,“她要的是……我母亲的血。”

 林渊刚包扎好伤口,闻言眉头紧锁。他看向那座“苏氏之墓”,忽然发现墓碑底部刻着个模糊的“秦”字,像是被人刻意凿去了一半。“这坟有问题。”他蹲下身,用银锄撬开墓碑,下面露出的不是棺木,而是个黑漆漆的洞口,隐约有阴风往外冒。

 “是养魂棺的阵法。”林渊看着洞口边缘的朱砂痕,“有人用活人做容器,养这邪祟的怨气,苏氏之墓只是个幌子。”他忽然想起什么,“你母亲病逝前,是不是受过重伤?”

 秦婉愣住了,她记得父亲说过,母亲生她时难产,伤了根本,常年汤药不断。可去年整理母亲遗物时,她在药渣里发现过龙血藤的碎屑——那是治外伤的奇药,根本不是调理身子的方子。

 “难道我母亲不是病逝的?”秦婉的手抖得厉害,玉佩差点掉在地上,“那她的死,和这邪祟有关?”

 林渊没回答,只是从储物袋里掏出张黄符,往洞口扔去。黄符在洞里烧了片刻,忽然化作一团绿火,映得洞壁上的刻痕清晰可见——那是无数个“冤”字,层层叠叠地刻在石壁上,像无数张嘴在无声地呐喊。

 “这邪祟生前定是横死,怨气不散才被人利用。”林渊从药囊里抓出一把糯米,往洞里撒去,“养魂棺需用至亲血脉温养,你母亲的玉佩出现在这里,恐怕她……”

 话没说完,洞里忽然传来一阵呜咽,像是有人在低声哭泣。秦婉忽然觉得心口发闷,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碎片,像被风吹散的纸钱,纷纷扬扬地落在眼前——母亲藏在衣柜里的带血的衣裙,父亲书房里锁着的黑色牌位,祖父对着古籍叹气时说的“当年若不换亲,也不会……”

 “换亲?”秦婉猛地抬头,看向林渊,“我母亲原本要嫁的人,是不是姓苏?”

 林渊正在检查幽冥草的根须,闻言动作一顿。他忽然想起苏月躺在冰棺里的模样,她的枕边也放着块月牙玉佩,和秦婉手里的一模一样。医师说苏月是天生心脉不全,可他总觉得,那更像是被人抽走了半颗心脉,留下个永远填不满的空洞。

 “苏月的母亲,也在她五岁时去世了。”林渊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苏家和秦家,三十年前曾是世交,后来不知为何闹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