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双星之珏(第3页)

 棺椁轰然炸裂。女子悬浮到空中，那颗"心脏"晶体融入她的胸口。她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快乐兽的虚影上。

 "好久不见...另一个我。"

 快乐兽的人性面虚影剧烈波动："你是...我的本体？"

 女子——现在该称她为善念化身——微微摇头："不，我们是同一枚硬币的两面。你是星核孕育的新意识，而我...是初代留下的保险。"

 舰长的机械躯体发出刺耳的电子音："保险？你是指囚禁星核的牢笼！"他突然转向梦梦兽，"你以为自己在拯救天灵界？你只是在加速它的毁灭！"

 善念化身抬手轻点，舰长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看向垂死的梦梦兽，眼中闪过一丝悲悯："帝血继承者，你的使命尚未完成。"

 一道金光从她指尖射出，没入梦梦兽的伤口。令人震惊的是，暗蓝色的污染被强行排出，在空气中凝聚成一个小型舰长面容的黑雾。

 "这才是污染的核心。"善念化身握拳碾碎黑雾，"舰长植入你体内的一缕分魂。"

 梦梦兽胸口的伤开始愈合，但额间的黑莲星纹却逐渐暗淡。她挣扎着站起："快乐兽...还能回来吗？"

 善念化身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快乐兽分裂的虚影："星核的选择时刻到了。回归本源，或继续这场实验。"

 星辉那一半立刻回应："回归。"人性面则坚决道："留下。"

 密室再次震动，这次更加剧烈。大耳兽的占星盘突然浮到空中，显示天灵界外围的星穹结界正在崩塌！

 "舰长在破坏结界！"芝蒙兽的藤蔓紧急固定住众人，"他想让星核暴露在...等等，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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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占星盘的投影中，结界外的虚空里浮现出比天瞳号更庞大的阴影——那是一个难以名状的巨大存在，形似多角晶体，每个切面都映照出不同的毁灭景象。

 善念化身面色骤变："它找到了...比预期快得多。"

 "谁？"悟空兽握紧金箍棒。

 "星核恐惧的存在。"善念化身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紧张，"我们称它为...『收割者』。"

 梦梦兽突然明白了一切：星核当年分裂逃亡，不仅是为了创造天灵界，更是为了躲避这个宇宙级别的掠食者！而现在，由于舰长强行打开通道，收割者察觉到了这里的能量波动。

 善念化身突然抓住梦梦兽的手："只有你能救快乐兽。她的两部分意识必须统一，才能启动完整的星舰。"

 "我该怎么做？"

 "进入天渊。"善念化身指向黑色晶体，"用第四部件打开通道。但记住，你看到的一切都可能是幻象。"

 悟空兽跳上前："俺老孙一起去！"

 "不行。"善念化身摇头，"只有帝血继承者能承受天渊的压力。"她转向快乐兽分裂的虚影，"时间到了，做出你的选择。"

 星辉面与人性面同时伸手抓向对方，却在接触的瞬间引发剧烈爆炸。虚影消散前，人性面向梦梦兽投来最后一眼，嘴唇微动：

 【找到真正的我】

 密室顶部完全坍塌，舰长的机械大军从天而降。善念化身展开双臂，释放出耀眼的星力屏障："走！去天渊！我会拖住他们！"

 梦梦兽抓起黑色晶体，在芝蒙兽的藤蔓协助下冲出密室。身后传来舰长愤怒的咆哮和能量碰撞的巨响，但她不敢回头。

 倾烟阁外，天空已经变成恐怖的紫黑色。巨大的多角晶体阴影覆盖了大半个天灵界，其投下的光柱所到之处，万物静止，然后如沙雕般崩塌。

 "那就是...收割者？"芝蒙兽声音发抖。

 大耳兽的占星盘突然崩解："来不及了...它已经开始吸收这个维度的能量！"

 梦梦兽握紧黑色晶体，感受到其中传来的脉动。她想起快乐兽最后的口型，突然明白了什么："去断星谷！那不是坠星阵的遗址，那是...天渊的另一个入口！"

 断星谷的景象比想象中更骇人。原本的七根星陨铁柱已经融化，形成一道通向地心的螺旋阶梯。天空中的收割者投下一道光柱，正缓慢而不可阻挡地侵蚀着阶梯。

 "它在寻找星核。"大耳兽面色惨白，"我们必须比它更快！"

 梦梦兽毫不犹豫地踏上阶梯。黑色晶体在她手中发烫，表面浮现出与黑莲星纹相似的纹路。每下一步，阶梯就亮起一圈诡异的蓝光，仿佛在验证她的资格。

 深入千丈后，空气变得粘稠如液体，呼吸都成为奢侈。阶梯尽头是一个半球形空间，中央悬浮着一团被锁链缠绕的星云——正是天渊核心！

 星云中隐约可见两个人影：一个是星辉流转的快乐兽星核意识，另一个则是保持人性的快乐兽。两人背对背站立，中间隔着一道发光的裂缝。

 "快乐兽！"梦梦兽呼喊。

 两个人影同时转头。星核意识冷漠道："你不该来。"人性面则露出惊喜："我知道你会找到路！"

 梦梦兽举起黑色晶体："我带来了第四部件！"

 星核意识突然激动起来："愚蠢！那根本不是部件，那是——"

 话未说完，整个空间剧烈震动。顶壁裂开，舰长的机械身躯从天而降，胸口闭目之钥已经变成血红色。

 "终于...终于！"他的电子音因激动而失真，"星核、帝血继承者、四块钥匙碎片...一切条件都满足了！"

 更可怕的是，收割者的光柱已经穿透到天渊内部，所过之处，连空间本身都在崩解！

 梦梦兽感到手中的黑色晶体突然活了过来，它挣脱掌控，飞向星云中央的裂缝。在接触的刹那，真相终于揭晓——

 那根本不是星舰部件，而是初代帝君斩出的第三道执念："悔念"！

 黑色晶体融入裂缝，快乐兽的两半意识被迫面对面。星核意识冷冷道："回归是唯一选择。"人性面则摇头："这些生命值得守护。"

 舰长狂笑着展开机械翼："太晚了！收割者已经锁定这里，你们只有一条生路——"他指向星云，"完全激活星舰'太虚'！"

 "太虚？"梦梦兽愕然。

 星核意识突然表情松动："原来如此...你一直想拯救天灵界，不是毁灭它。"

 舰长的机械面容第一次流露出人性化的疲惫："三百年了...我扮演反派，逼迫星核成长，只为这一天。"他看向逼近的收割者光柱，"渡厄与天瞳合体才是完整的'太虚'方舟，能带这个宇宙的生命逃离。"

 整个天渊开始崩塌。快乐兽的两半意识在危机面前终于伸手相握："为了天灵界。"

 "为了所有生命。"梦梦兽上前一步，握住她们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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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莲星纹、闭目之钥、星核之力三者共鸣，一道前所未有的金光冲天而起，穿透天渊，直达云霄！

 断星谷外，芝蒙兽等人看到金光中，渡厄与天瞳两艘星舰的残骸从虚空中浮现，在金光中重组融合，形成一艘前所未有的巨大方舟——通体流线型，表面覆盖着活体星纹，舰首是一颗巨大的晶体眼。

 "太虚..."大耳兽喃喃道，"传说中能穿梭多重宇宙的方舟！"

 方舟底部开启一道光门，将整个天灵界笼罩其中。更惊人的是，那些被收割者静止的生命，全部化为流光飞向方舟！

 天渊深处，融合完成的快乐兽睁开眼，双瞳一金一银，分别代表星核与人性。她轻触梦梦兽额间已经变成纯金色的莲纹：

 "最后一个选择：与我们一同离开，还是..."

 梦梦兽看向正在崩解的天渊，又看看方舟投下的救赎之光，突然笑了："我选择...希望。"

 舰长的机械躯体开始解体，露出底下真实的面容——竟是初代帝君年轻时的模样。他释然地笑着："程序完成...祝你们航程平安。"

 快乐兽拉起梦梦兽的手，两人化作流光飞向太虚方舟。在他们身后，收割者的光柱终于吞没了整个天渊，但这个宇宙最珍贵的生命之火，已经得以保存。

 方舟内部，无数光点正在重组为天灵界的生灵。快乐兽站在主控室，看着舷窗外崩解的宇宙，轻声道：

 "新的航程开始了。"

 梦梦兽握住她的手："去哪里？"

 快乐兽——现在或许该称她为星舟主脑——眼中星辉流转："去寻找没有收割者的新家园。"

 悟空兽扛着金箍棒走来："管他去哪，有架打就行！"

 芝蒙兽和大耳兽相视一笑。在控制台的全息投影中，显示方舟已经突破本宇宙壁垒，驶向浩瀚的多重宇宙海。

 而在谁也没注意的角落，一颗微小的黑色晶体——那道"悔念"——正静静漂浮在能量流中，表面偶尔闪过一丝暗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