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心火燎原》(第2页)
"独眼龙...你还活着..."
平凡子咧开嘴,露出带血的牙齿:"老子...命硬..."
话音未落,他猛地扑向悟空兽身后。断刀划出一道寒光,将一团试图偷袭的黑色星云劈散。那星云发出刺耳的尖啸,消散前在平凡子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哈努斯的残念..."悟空兽强撑着站起来,银色的身躯上布满蛛网般的裂纹,"还没死透..."
天坑边缘传来碎石滚落的声音。阿箬带着一队巫蛊师飞奔而下,她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和烟灰。
"悟空兽!平凡子!"少女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以为你们..."
悟空兽想安慰她,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带着星光的鲜血喷在地上。他震惊地看着那摊发光的血液——这是星核能量侵蚀内脏的征兆。
"别动!"阿箬手忙脚乱地从腰间布袋取出各种蛊虫,"火髓蛊反噬加上星核侵蚀...你会死的!"
平凡子单膝跪地,用断刀支撑身体:"先...处理他的伤...我还能撑..."
阿箬咬破手指,将血滴在一只晶莹剔透的冰蚕上。那冰蚕立刻蠕动起来,吐出银丝缠绕在她指尖。她小心翼翼地将冰蚕放在悟空兽胸口,银丝立刻如活物般钻入他皮肤的裂缝中。
"这是千年冰髓蛊,"她解释道,"能暂时压制星核能量的扩散...但只能维持三天..."
悟空兽感觉一股清凉从胸口扩散,疼痛稍减。他望向天坑中央——那里悬浮着一颗暗淡的金色晶体,是心火钥匙的残骸,周围散落着星瞳化为光点时留下的记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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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瞳师叔..."他艰难地爬向那些碎片,"她最后..."
一块较大的记忆碎片在他触碰的瞬间亮起。星瞳的声音在众人脑海中响起:
"师兄...当你听到这些时,我已经彻底消散了...但请记住,哈努斯只是星核中囚徒之一...帝君收集命轮钥匙不是为了掌控星核,而是要释放所有囚徒..."
碎片中的影像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星核内部是无数个悬浮的牢笼,每个牢笼中都囚禁着一个堪比哈努斯的恐怖存在。有些像扭曲的星辰,有些是长满眼睛的肉块,还有的纯粹是一团毁灭性能量...
"三百年前,师尊发现帝君的阴谋后,用星辰剑将自己与星核相连,延缓了牢笼开启..."星瞳的影像继续道,"但帝君找到了破解之法——集齐七把命轮钥匙,就能完全打开星核..."
悟空兽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我们已经毁掉了心火钥匙..."
"不..."星瞳的影像摇头,"心火钥匙只是容器...真正的钥匙是...命轮使者的心脏..."
影像突然闪烁,显示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帝君站在天罡阁废墟中,脚下躺着六具胸口被剖开的尸体。每具尸体心口处都嵌着一把缩小版的命轮钥匙...
"六把钥匙...已经集齐..."悟空兽声音嘶哑,"只差最后一把..."
影像最后闪过的画面让悟空兽如遭雷击——那是一个被锁链束缚在祭坛上的身影,银色的毛发沾满血迹,赫然是另一个悟空兽!
"这是...未来?"阿箬惊恐地问。
影像消散前,星瞳留下最后一句话:"小心...第七命轮使者...就是你自己..."
天坑陷入死寂。远处传来雷鸣声,乌云开始在天灵界上空汇聚,仿佛在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
平凡子啐了一口血沫:"操...这下麻烦大了。"
悟空兽沉默地凝视着自己的双手。火髓蛊的反噬让他的星火霸体几乎报废,现在的他连最基础的法术都难以施展。而帝君不仅拥有六把命轮钥匙的力量,还知道第七把钥匙的下落...
"我们必须阻止帝君,"他最终说道,"趁他还没找到第七个命轮使者..."
阿箬突然抓住他的手臂:"悟空兽...如果星瞳说的是真的...如果第七个命轮使者真的是你..."
"那我会在被捕获前结束自己的生命。"悟空兽平静地说,银色眼眸中没有一丝动摇。
平凡子突然大笑起来,笑得伤口迸裂流血也不在乎:"好!这才是我认识的猴子!不过..."他擦去眼角的血,"在那之前,我们得先想办法杀进帝宫。就凭我们现在这副德行?"
阿箬咬着嘴唇思考片刻,突然眼睛一亮:"焚星谷离巫蛊族的圣地不远!族中古籍记载,圣地深处有一口'化生池',能修复任何伤势..."
"代价是什么?"悟空兽敏锐地问。在修真界,如此神奇的疗伤手段必然伴随着巨大代价。
阿箬低下头:"入池者...会承受千虫噬心之痛...而且...有可能会失去部分记忆..."
平凡子吹了个口哨:"听起来比死强点。"
悟空兽望向北方——帝宫所在的方向。乌云最密集处隐约有血色闪电划过,那是大规模邪术仪式的征兆。帝君已经开始准备最后的仪式了。
"带路吧。"悟空兽站起身,尽管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我们没有时间了。"
三人艰难地爬出天坑。外面的景象更令人心惊——整个焚星谷方圆百里都变成了焦土,植物枯萎,岩石融化,空气中飘浮着细小的星火余烬。这是五钥之力与魔神碰撞造成的毁灭性后果。
阿箬从布袋中取出一只形似蜻蜓的蛊虫,轻声念咒。蛊虫翅膀振动,发出淡绿色光芒,为他们指引方向。
"圣地就在三十里外,"她说,"但路上可能会遇到..."
话音未落,前方地面突然炸开,一个由星云和血肉组成的畸形怪物破土而出。它有着类似人类的上半身,下半身却是数十条触手,每根触手上都长满了哈努斯特征性的星云眼睛。
"哈努斯的衍生物!"悟空兽将阿箬护在身后,尽管自己已经无力战斗。
平凡子咒骂着举起断刀:"妈的,死都不让人安生!"
怪物发出刺耳的多重音啸叫,触手如长矛般刺来。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将怪物劈成两半。怪物残躯在地上扭动,很快化为黑烟消散。
一个身穿金色道袍的身影飘然落下。来人面容俊朗,眉心有一道金色竖纹,手持一柄刻满星辰图案的长剑。
"星辰剑?!"悟空兽震惊道,"你是...天罡阁弟子?"
来人收剑入鞘,微微一笑:"天罡阁第七代弟子莫尘,奉阁主之命寻找悟空兽师兄。"
"阁主?"悟空兽更加困惑,"天罡阁不是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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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尘神色黯然:"三年前的大劫中,老阁主确实陨落了。但他在最后一刻将阁主之位传给了闭关中的大师兄玄霄。玄霄师兄一直在暗中集结幸存弟子,准备对抗帝君。"
悟空兽心中一震。玄霄是他最敬重的大师兄,三百年前就闭关冲击大乘期,没想到竟逃过一劫。
"玄霄师兄感应到焚星谷的星核波动,特命我前来接应。"莫尘看向悟空兽身上的伤势,皱眉道,"师兄的伤...需要立即治疗。"
阿箬警惕地挡在悟空兽前面:"我们正要去巫蛊族圣地。"
莫尘点头:"正好顺路。玄霄师兄与巫蛊族大祭司有旧,已经安排好了。"
悟空兽与平凡子交换了一个眼神。尽管情况危急,但多年战斗养成的本能让他无法完全信任这个突然出现的"同门"。
莫尘似乎察觉到他们的疑虑,从怀中取出一块银色令牌。令牌上刻着一只踏星而行的猿猴——正是悟空兽当年在天罡阁的身份象征。
"玄霄师兄说,见到这个,你就会相信。"莫尘轻声道。
悟空兽接过令牌,指尖触碰到背面熟悉的刻痕——那是他三百年前偷偷刻下的一个歪歪扭扭的"悟"字。这个细节除了他和玄霄,没人知道。
"带路吧。"悟空兽收起令牌,心中的疑虑稍减。
莫尘祭出星辰剑,剑身变大悬浮于地:"各位伤势严重,请御剑而行。"
登上飞剑后,悟空兽注意到莫尘的右手小指缺了一截——这是天罡阁剑修特有的"断指明志"仪式,每位剑修入门时都会自断一截小指,以示剑道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