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慈航静斋一锅端，梵清惠

 三日后，姜耀即率明教众高手，以及师妃暄、莎芳、刘黑闼、王世充等新降高手，共三百六十八人，出洛阳，往雨蒙山帝踏峰疾行而去。 

 又三日后，慈航殿前广场上。 

 “阿弥陀佛！明王，你果真要对我慈航静斋赶尽杀绝吗？” 

 五百多名身着僧衣的女子，大约三分之一已经剃度，另外三分之二依旧满头青丝。诸女手持长剑，盈盈而立。 

 为首一人，看来在三十许岁间，青丝尽去的光头特别强调着她如灵秀山川起伏般的清丽轮廓，使人浑忘凡俗。似若再想起她之外世俗的一切事物，对她是一种大不敬的行为。任何人与她目光相触，心中涌起难以形容的奇异感觉，就像接触到一个广阔至无边无际神圣，而莫可量度的心灵天地。 

 姜耀上下打量了这群女子几眼，转头道：“贱婢。” 

 “在！” 

 尽管有了肌肤之亲，但姜耀没有给师妃暄任何封号，依旧以贱婢称之。 

 事到如今，师妃暄也只得在师傅，以及众多师姐妹面前，承认了这“贱婢”的身份，高声答应。 

 姜耀道：“最前面那穿灰青色袍的女子，可就是贱婢你的师父，梵清惠吗？” 

 “王上英明。”师妃暄低眉顺眼地道：“最前面那女尼，就是贱婢的授业恩师，梵清惠。她身后的女子们，大概就是慈航静斋的全部实力了，既有贱婢的师伯和师叔，又有贱婢的师姐妹们，甚至有贱婢的师侄。” 

 “原来如此！” 

 姜耀微微点头，向梵清惠看来，道：“梵清惠，今日本王要覆灭慈航静斋。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梵清惠清雅如仙的玉容丝毫不变，道：“虽然慈航静斋的基业就在此地。但是，贫尼毕竟已将慈航剑典修炼到了剑心通明之境界。如果，贫尼在明王到来之前，一心逃走。想必，即便明王无论如何神通广大，擒住清惠的机会，也是相当渺茫吧？” 

 姜耀微微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如果姜耀以胡教的安危，威胁梵清惠束手就擒，当然能够如愿。 

 但是，这不是姜耀丝毫不肯妥协。一定要灭掉胡教不可吗？ 

 梵清惠了无牵挂，一心想苟且偷生，除非姜耀以帝王之尊万里追杀，否则还真的很有可能寿终正寝。 

 梵清惠道：“那么，明王可知，贫尼为何不肯逃走吗？” 

 姜耀道：“其一，当然是你梵清惠，身为慈航静斋之主，虽然表面上出家为尼，淡泊名利。但实际上，却是锦衣玉食，能享受的物事尽皆是世间的极致。非但如此，你还权倾天下，坐在慈航静斋中，就能搅动天下风云。虽无女皇之名，却有女皇之实了。让你这样的人物，抛下一切权势富贵，如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苟且偷生，简直比杀了你还难受。” 

 梵清惠那绝美的面庞上依旧古井无波，不置可否，道：“那其二呢？” 

 姜耀眉毛一挑，道：“其二，既然你不愿意苟且偷生，就想在临死之前，求一个身后名了。指望今日有人能将你临死之前的言语传将出去，让人们明白，你梵清惠为天下苍生而死的一片苦心？” 

 “明王英明。”梵清惠道：“贫尼虽然知道，今日必死。但是，我慈航静斋心怀天下，寻找明主平定乱世，乃是为国为民之举。即便选错了明主，得罪了真龙天子，也罪不至死吧？何以要面临灭派之忧？” 

 “哈哈哈~~” 

 姜耀朗声大笑，道：“什么为国为民？那不过是，你们这群贱婢，在往自己脸上涂脂抹粉罢了！吾来问你，杨广暴虐昏聩，慈航静斋在干什么？香玉山贩卖人口，慈航静斋在干什么？上官龙肆虐洛阳，慈航静斋在干什么？朱粲吃人肉，慈航静斋在干什么？就算你们支持的李唐，魔教妖人在李唐横行无忌，慈航静斋又在干什么？” 

 梵清惠不以为然道：“慈航静斋势力薄弱，只能抓大放小罢了，明王也太过苛责。” 

 “抓大放小？好一个抓大放小。”姜耀道：“退一万步说，这些你们都是在抓大放小。那你们一心看好的秦皇李世民，不过是唐皇李渊的三子而已，而不是太子，慈航静斋在干什么？难道，这么长时间，你们连一个李建成和李元吉都杀不死？四大圣僧是干什么吃的？你梵清惠呢？” 

 其实，姜耀还有句话，都没说出来。